完颜瑞堂表情一僵,因为他个头确实不高,遂跺脚离去。
虽然半夜偷袭,但清晨天灰蒙蒙亮的时候,完颜瑞堂还是如常的出了门,一扭头恰好看见同样习惯早起的祝星辰。
他嫌弃的啐了口,跑到院子中央晨练。
一套拳打下,他却被院中祝星辰习武的身姿所吸引,纵是武功不济,他也能看出对方招式行云流水。
“你用的是什么武器,为何我没见过。”
“剑。”祝星辰一边收势,一边回答,“但我许久不用。”
“为什么?”完颜瑞堂得意道:“难不成是剑耍得太难看,嫌丢人不敢用?”
祝星辰没有回答,他觉得无趣,自个去打拳。
一条柳枝刷的抽到他小腿肚上。
“下盘如此虚浮,不如不练。”
当完颜瑞堂打算拼个鱼死破的时候,祝星辰撩开袍子做了个示范,并用眼神示意跟上。
完颜瑞堂看着又要抽过来的柳条,赶紧叉开腿来了个标准马步。
又是一夜,完颜瑞堂再去偷蛊王,他从窗跳进屋内,这次祝星辰甚至没入睡,正再在烛火下。
他失望,默默推开门。
“你娘没教你出门要记得关门”
身后平平仄仄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完颜瑞堂踹了门一脚,正要跑,听得外头有鞭炮声,心思一动。
“深夜不许外出。”
祝星辰话头刚落,人已跑远,他颇为无奈的摇头。
安家墙头,完颜瑞堂趴在墙头上,看着外头一群人又是敲碗,又是喊人的。
“这是什么意思”他扭头问站在墙角下的祝星辰。
祝星辰跃上墙头坐下,从身后捞出一小壶酒来,道:“叫魂,有孩子失惊时,灵婆便带着孩子家人,敲着碗,喊着孩子的名字,帮孩子收惊。”
完颜瑞堂盯着祝星辰手里的酒,“给我尝一口。”
祝星辰一怔,摇了摇酒壶,跃下墙头,离去时道:
“等等。”
完颜瑞堂等得没耐心时,祝星辰才回来,将手里小酒壶丢过。
完颜瑞堂接了,兴致勃勃的扭开瓶塞喝了口,表情和眼神皆很诡异,怒摔酒瓶。
“不给喝就不给喝,往酒瓶里装羊奶算是什么事!”
完颜瑞堂睡前想了很久,杀是杀不成功的,且这几日与祝星辰相处下来,虽然人依旧讨厌,但也没有到非杀不可的地步。
清晨一早,他在院子里晨练时没看见人,便拉了小厮询问。
大厅,太傅刚好入座,瞥见小跑而来的身影,一怔,问:“你私生子?”
完颜瑞堂:“放屁,本公子怎么就成私生子了。”
太傅看祝星辰,“你府里怎么总是这么多乱七糟的人。”
祝星辰不想完颜瑞堂说漏了嘴让太傅知了身份,便有意要将人赶走。
完颜瑞堂也知有些事不能说,便抱怨道:“呆在这里无聊死了,等下你快到我那去,有事说。”
人一走,太傅也无意再留,道:“之前所说之事,我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皇帝恰好要建露台,且喜爱玩乐,我和圣上说,既然要打战,就要缩减后宫开支,那些妃嫔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且看他们如何闹腾。
且皇上听闻要缩减宫内用度,甚至影响搭建露台,心中已经有几分不满,定是不愿意为了战争而影响玩乐,只需要时间,此事可办成。”
祝星辰道:“辅佐这样的皇帝有什么意思。”
太傅大惊,心想此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什么都敢说,但心中却隐约赞同祝星辰的话。
他入仕多年,有过大起大落,本想遇明君能施展抱负,没想遇到的是这样的货色。傲雄掌权时还算兢兢业业,可傲雄一死,皇上也彻底松了心,整日玩乐,若是以此下去
呼之欲出的未来让太傅担忧不已,见过祝星辰后便匆匆离去。
祝星辰呼来管家,让他上街去买个东西。
完颜瑞堂百无聊赖的等着祝星辰,有人敲门,管家道是奉了命来送东西。
门一开,完颜瑞堂盯着屋外大件,“这是什么”
管家以为他不懂,道:“木马,洛阳孩子最喜欢的玩具,材质乃用”
祝星辰盘算着,那孩子应该就要来了,一杯茶喝完,人还没来,管家匆匆来告,道小公子要将龙腾打死了。
完颜瑞堂半路遇到宿醉回家的龙腾,新仇旧恨就要杀。
龙腾已被揍得鼻血长流,正拼命扒拉着水井。
看到祝星辰来了,完颜瑞堂按得更用力,一把将龙腾丢进水井里。
噗通一声巨响,祝星辰匆匆赶到,跃入井内,捞出龙腾,让下人用水桶接上去。
祝星辰上岸后,冷冷看着完颜瑞堂,“无知小儿,大庭广众都能凶残到如此地步,连舅舅都害。”
完颜瑞堂自然是知晓有个舅舅和外公,见了人隐约也猜到,却故意不理,只想把这恶人杀了,如今没得手,闷声不说话。
祝星辰将装蛊王的笼子掷在地上,“拿了便走。”
“你竟敢丢我东西。”完颜瑞堂气急败坏,可又打不过祝星辰,救出蛊王跑出安家。
龙腾被搬回房间,人还是呆呆愣愣的,大夫来看,道是受了惊吓,给了好几副汤药。
龙腾受的惊吓不一天竟都起不了床,发了急症。
祝星辰去看他,老爹在一旁抹泪。
“我可还没有子嗣呢,这要是死了,爹你就没有香火了啊!”
龙腾一直在干嚎,惹得老爹泪眼朦胧,看到祝星辰来了,龙腾嚎得更卖力。
“妹夫,快让御医给我瞧一瞧,我好难受。”
“外头的大夫一样好。”
自从知祝星辰晓得龙霜雪非桃家亲生的之后,龙腾一直不敢闹得太过分,此时也就改嚎为落泪,“妹夫,我死之前,只想留一个香火。”
“你想如何?”祝星辰问。
龙腾道:“不是已经娶了小翠了?我可一直没答应休了他,妹夫你让她回来,我要和她生个孩子给我爹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