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仔仔细细的看了,点点头,跃上屋顶快速离去。
傲雄的家眷被贬去修炮楼,塞外疾苦,每天吃的是硬得咬不动的馍馍,喝的是浑浊的水,监军凶狠,要是有谁走得慢了,身上肯定得捱鞭子。
哨声响,又有人逃跑,监军拿着鞭子追,不一会就带回来两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当着流犯的面把这两人打得奄奄一息。
众人只敢偷看不敢说话,那两个女人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又被丢回去继续修炮楼。
阿满看得很失望,没有一个像画上的女人,他到这附近唯一的镇子上吃饭,偶然间看到了画上的女人。
女人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都很不好惹,但阿满没有耐心,当场就抽剑抽了上去。
还没近女人的身,阿满就被一股大力道摔了出去,砸破了一堵墙。
阿满受了内伤,赶紧放出烟雾弹逃走。
“楚门的人。”谢三手道,“她手上的剑就是楚门给的。”
“我有一个朋友,也是楚门人,也有她手上的剑。”
谢三手似笑非笑,“那你的朋友可真是不走运,当楚门人可是真惨,十几个人一起吃饭生活,大了就聚集在一起,谁把同伴都杀死,谁就可以出师被贵人买走,刚才那个女人,你别看她手上指不定有多少条命。”
龙霜雪想到了祝星辰,那个话总是很少的男人。
谢三手奇怪,“楚门的人捉你干什么?”
龙霜雪也不知道,不过避免夜长梦多,三人迅速往城外去。
要通往羌族的边塞,首先要通过正在修缮的炮楼,他们从早等到晚,那些流犯终于排成长龙朝一片低矮的房屋走去。
纵是没有修缮的声音,炮楼也有重兵把守,三个人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实在是难得很。
隔天一早,流犯们恹恹的往炮楼走,谁都没吃饱,谁都没睡醒,连队伍里什么时候少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被完颜祈抓来的流犯瑟瑟发抖,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问你,这炮楼每日守卫如何?什么时候过去最安全?”
“我不知道。”
龙霜雪从包裹里摸出一个馒头递过去,“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流犯见了捧着馒头,嗅了嗅,狼吞虎咽的吃着。
龙霜雪又拿了一个,流犯等不及了,伸手扑到她身上。
完颜祈把人抡起丢到一旁,抬脚就踢。
龙霜雪重重拍走完颜祈,将流犯扶起,把馒头递过去。
“别怕,不打你,给你吃东西。”
吃了四个馒头,流犯终于开口,“他们让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通过炮楼,往边塞去?”
“去边塞干什么,那里都是羌族人的底盘。我们从来没见过有人从炮楼经过,不过时不时的有羌族人来挑,每当那个时候,守卫就都会到城门上去,炮楼这边人比较少。”
谢三手道:“届时我们就可以偷溜出去。”
龙霜雪放了流犯,让他换下衣裳速速逃命去,流犯叹气,指着脸上的刺字痛哭。
谢三手拿出小刀,“去是去不掉的,但如果你肯忍着痛,我给你剐掉。”
流犯道:“与其在这里死掉,倒不如拼着一口气逃走。”说罢就把脸凑过去。
谢三手给流犯施刀的时候,龙霜雪绕到一边,找到埋头坐着的完颜祈。
“生气了?”
完颜祈扭过头去。
她绕到另外一边,没想踩到了条青蛇,脚腕被咬了一口。
完颜祈跳起,一把撕裂了青蛇。
“疼啊。”龙霜雪捂着脚脖子龇牙咧嘴,“真是疼啊。”
完颜祈低头吮住她伤口,龙霜雪推拒,“不要吸,要是又毒你我可都得死。”
完颜祈不听,吐掉血,直勾勾的盯着龙霜雪,“还疼不疼?”
龙霜雪动了动脚脖子,“疼啊。”
忽的,完颜祈将人后颈揽到跟前,弯腰亲吻伤口,喃喃道:“我难受,你亲我,我就不疼,现在亲亲就不疼。”
闻声赶来的谢三手好整以暇的看了地上青蛇一眼,很识相的跑了。
三人等了一天一夜,就睡在山里,每日看着流犯砌炮楼,一天清晨,三人都隐约听到厮杀声,爬起来一看,远处十几人高头大马急速而来。
炮楼兵差奔走相告,都跑向不远处的城门,副将令人关紧城门,自个登上城楼。
“羌族小儿,又来做什!”
领头小将不理,带着羌族人绕着城门游荡一圈,这才驾马而去。
小将回到营地,大笑着冲进将军房里,“那些九州人一看到我们,就好像老鼠看见了猫,紧张细细。”
木木户问:“今天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九州人正在修炮楼,以我之见,最好趁着炮楼没修好之前攻打进中原。”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摄政王遵守当年王的意思,这六年始终不肯攻打中原,弟兄们都快憋不住了。”
营房帐子被掀开,小将嬉皮笑脸的起身,“嫂子,又给将军送饭吃啊,我瞧瞧吃的什么好东西。”
“去去去,好东西也没你的份。”木木户把人赶出,“婆娘,你坐。”
“我说了别叫我婆娘,叫我娘子!”桃儿白眼,坐在主位上。
“羌族人就说婆娘,亲切,学什么九州人呦。”木木户嘀咕,但见人脸色阴测测的,又立刻改了笑脸,“好好好,就说娘子嘛。”
桃儿被这副不正经的样子逗笑,将碗筷递过去,一同吃喝着。
木木户问:“王子学习怎样?”
桃儿叹气,“对诗书啊没啥兴趣,就爱骑马射箭。”话落又自豪起来,“不过他是我从小带到大的,聪明着呢。只要想学很快就能学会。”
木木户接口:“那可不,他爹可是羌族第一勇士,扎西王。”
两人对视,又叹气放下筷子。
“也不知道扎西王现在在什么地方,塞外都翻遍了,摄政王坚持王在中原。”
“龙小姐也不知怎样了,有没有看到我的信,六年多了,她都没见得了小王子一面,实在可怜。”
见到了丈夫,桃儿就骑马折返,虽然来回要两天,但这些年她骑马射箭一个不落的都学了,普通的沙漠贼子还为难不了她。
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从小拉扯大的完颜瑞堂,一回皇宫就直奔王子殿,屋檐下,婢女和侍卫正坐在一起赌博,看见她后都赶紧把东西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