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岭已经十分接近洛阳,雄霸一路警惕的心也已经松懈,到了这里,再行个一日便能进入洛阳城,现在便是皇帝也奈何不了他。
雄霸的人马占据了官道,家丁将雄家旗帜插在马车上,一路飘飘荡荡的旗帜十分壮观。
因为太过招摇,人数又多,雄霸人马并未发现已经被人暗自跟了一路。
祝星辰带来消息,明天雄霸和亲兵要走的路大片樟树打掩护,届时下手最好,几人又商量了一番,这才纷纷散去。
隔天,雄霸的人马如约进入樟树林,唐荣升等在最后一段,此为莺歌岭必经之路。
龙霜雪得手之后,雄霸的人马一定会慌忙从此段路过,到时候喂他们一个土地雷。
唐荣升终于等到言小婉在第一段路发的信号弹,雄霸的人马一定已经进入了龙霜雪的视线,而且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他静静等着,一遍遍擦着手心的汗,脑子里想着等下要怎么把握住机会,那个狗官的人能死多少就死多少。
路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有些疑惑,但依旧不敢动,直到看见雄霸的人马晃晃荡荡的往这边来。
唐荣升又知出了事,眼睁睁看着雄霸的人马从眼前经过,这才赶紧往回跑。
龙霜雪以及几人都在,杜松已经快要发了疯。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雄霸就在轿子上,轿夫在休息,没有人注意到他,只要你跑过去,一定能的手!”
祝星辰拔出剑,冷冷横在杜松和龙霜雪之间。
杜松恼了,主动凑到剑刃去,威胁似得看着祝星辰。
言小婉赶紧把两人拉开。
“轿子上有孩子。”龙霜雪嘟哝道:“他们正在笑,我不能...下不去手。”
“孩子怎么了,妇人之仁!”杜松气到跳脚:“办大事怎么能拘泥于小节!就算是孩子,也是那狗官的孙子,死有余辜!是这么一两个孩子,换来的是更多人的命,有什么不好!”
“杜松!”言小婉也恼了,“我们连孩子都杀,那和雄霸有什么差别。”
杜松冷笑:“这么说你们都觉得她没错?”
言小婉和唐荣升不语,但都站到了龙霜雪身边。
祝星辰:“闭嘴。”
“好好,那孩子估摸着明天还在呢,我看你们接下来怎么办!”
杜松的一席话让众人心头如同压上了一座大山,直到夜晚,几人都没开口说话。
龙霜雪独自跑到溪水边坐着,言小婉寻到了人,递过几块肉干去。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唐哥是朝廷的通缉犯?”
龙霜雪一愣,逗乐了言小婉,她笑着脱了鞋,将脚丫子放进水里拨撩着,“我们的罪名是取了十个孩子的手指头。”
再说起往事,言小婉从容不迫,“我和你唐哥本来是生意人,两家门当户对,过得殷实。他来提时我爹娘便应下了。
说也奇怪,虽然从未见面,洞房见面时也不见有心动,只知这是要过一生的人,便是这么想着,两人在各自的心里分量就越来越重了。
很快我们就有了第一个孩子,可没多久孩子就生了重病,终于寻到了一名医,得了药方。可就最后一个药引哪里都找不到。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和唐哥终于打听到当朝宰相府里有药引,而且那药引还不少,我们去求他,那药引于他只是信手拈来的随便物,对我们却是救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