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熬好后,福伯亲自端着进了屋。
屋内段老夫人生闷气,燕伯似乎气也没消,就站在门槛出不肯进屋。
婢女走到燕伯身边“老夫人刚才让我们把蜜饯都给倒了。”
段老夫人在屋内重重哼了声,“多嘴。”
燕伯跨进房内,先把药碗递给丫鬟,再恭敬跪下磕头。
老夫人急了,道都是都是上了年纪的老骨头,也不怕闪到腰。
丫鬟站在一旁掩着嘴巴笑,偷偷告诉龙霜雪,老夫人和燕伯这些年都是这样相处,每次燕伯惹老夫人生气就磕头,老夫人就没辙。
龙霜雪早就看出这对主仆情深意重,还未多听清些,就被老夫人唤去喂药。
段老夫人边吃着药汤便和龙霜雪唠叨,“这身子骨已经病怏怏的,只能靠着姚吊着,以往总觉死了算了,不用吃这劳什子苦兮兮的,现在有了盼头,就等着重孙出生哩。”
这老夫人还算慈眉善目,龙霜雪好话说着,道往后喂药可都由她来。
此话让老夫人听得很舒坦,丫鬟们也笑嘻嘻的。
床正好对着半人身长的铜镜,龙霜雪喂药时不经意一瞥,从铜镜内发现身后的燕伯正看着自己。
燕伯的眼神如同翻江倒海,怨恨几乎要流出来。
龙霜雪假装把手帕丢在地上,弯腰去捡的时候故意去看燕伯,后者又恢复了之前严肃的样子,这让龙霜雪更加确定刚才的眼神。
回西厢的路上,龙霜雪遇到了正浇花的桃儿。
“少夫人。”
“不用叫我少夫人,叫我龙姑娘便可。”
桃儿也不问为什么,立刻改了口。
龙霜雪心思一动,问:“燕伯和这家主人关系真的有那么好?”
桃儿道:“燕伯经常给桃儿东西吃,桃儿打碎了东西也不骂。”
“燕伯跟了老夫人很久?”
“我娘说,燕伯是跟着老夫人到段家的,那时燕伯还能说话哩。”
“桃儿!”
一声怒斥,一个妇人急忙忙的走来,拧着桃儿的耳朵就绞。
“娘,痛死啦。”桃儿求饶。
妇人不松手,看向龙霜雪,急忙忙解释,“少夫人,我这女儿就爱乱说,说什么你听听就过了。”说罢,又去打桃儿。
桃儿躲藏之间露出了胳膊,胳膊上还有不少新旧的掐痕。
龙霜雪不动声色的让怪妇人领走桃儿。
入夜,龙霜雪正在床底下裹着被子睡觉,门一又动静,她便醒了。
顶着门的椅子撞不开,想推门而入的人动作大了些。
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人影爬进窗户,正好跳进了夜壶里,黑夜哐当一声。
是个男人的声音,龙霜雪往墙角挪,看着黑影放好夜壶,一瘸一拐的往床边走。
床上干干净净,男人也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在屋里溜达,四处查看,最终又停在床前。
龙霜雪知道喊什么能快速招来人。
“非礼啊!”
刚喊完她就被人拉出了床底,来人捂住她口鼻,轻声道:“陈海乃阉人,对女子无能为力,太傅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