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请大师原谅我的不知进退。”楚铼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话。
神秘一笑,苏巴侧站起来走了出去。
楚铼满心疑惑,坐了片刻之后,他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用穿透一切的天眼看了看苏巴侧经过的地方,在这些空间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蠕动的东西。
他闭拢天眼,眼前的一切还是那么平静,那么祥和。
楚铼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急忙用天眼观察,祭出储物空间里面的一个法器。这是一个小盆一样的东西,颜色是乳白色的,圆圆的非常好看,不具备防御和攻击的能力,却是一个可以储藏东西的器皿,由于是一件法器,具备了可大可小的伸缩能力。
然后楚铼把那些飘散在地面和桌椅板凳上的蠕动的东西收进了法器小盆,在苏巴侧没有喝下去的那个被子里这种东西尤其更多,楚铼把杯子干脆整个放进了小盆里面。
收拾完这些东西之后,在小盆的上面加盖了一个密封的符箓。楚铼来到了楼下,下面还是比较干净的,没有异常地发现,看来这个苏巴侧就是针对他来的。不排除给阿里萨下降头的就是苏巴侧,但是在苏巴侧的身后一定有某种大势力的支持,因此苏巴侧才会说出那番话来。目的就是让楚铼离开泰国,但是楚铼却是一个把医生的职责看得比天大的人,他可以在噬心祖魔的面前退缩,在阴府避让,在治病救人的方面意志力像是磐石一样不能动摇。
然后楚铼仔细研究收藏起来的那些小动物,这些小动物像是某种病菌,却带有隐形的功能,因此是法师利用某种方法释放出来的,而不是天然生成的病菌。应该是司马青羊说的“降头”,降头师给人下降头,就是把这些东西散布在对方的身体和饮食里面。
至于这些降头进入人体之后能产生啥样的后果,楚铼需要做一些实验才能摸索到规律。
他在苏巴侧的身上种下了追踪符,但是从他的感觉上,苏巴侧就在王宫里面,并没有立刻远遁,这一点让楚铼觉得奇怪。这是苏巴侧有恃无恐的想法还是他在王宫里另有图谋?
到了晚上之后,大家都沉睡了,四周变得静悄悄,只有轻柔的风从树梢掠过。楚铼悄悄离开居住的小楼,他的身体像是一只轻飘飘的蝴蝶一样从王宫中的树枝借力来到一个角落。
这是一栋苍灰色的小楼,只有两层高,外表非常朴素,毫不引人注目,上面没有一丝灯光,楚铼隐藏在枝叶茂密的大树里面。天眼穿透了墙壁,看到苏巴侧盘膝坐在最上面一层的地板上,在他身前三米远的地方有一个神龛,还有三支余烟袅袅的芯香。
芯香的光亮非常有限,整个房间影影绰绰的,显得神秘而恐怖。
苏巴侧眼睛微闭,嘴里念念有词,语言含糊不清,不知道说些啥。
这是楚铼第一次亲眼目睹降头师做法,他仔细看着苏巴侧的一举一动,十几分钟之后,苏巴侧的嘴巴里忽然吐出一束光华来,光华就是一种发光的物质,像是一条活着的蛇,在苏巴侧的身边绕了三匝,然后从敞开的窗户飞了出去。
楚铼暗暗跟踪着那一束光华,来到了他居住的小楼里面,穿过墙壁之后,光华在楚铼的床边上上下下乱窜,可能是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恋恋不舍地离开。
就在这道光华回来的时候,早已守候在半路上的楚铼伸手一招,把光华捉在手里,入手细腻竟然是一种有质量存在的物质,让楚铼的心里非常吃惊,他不敢犹豫,赶紧祭出小盆,把光华放了进去。
再用天眼观察,只见小盆里面收集到的那些降头变得异常活跃起来,而且那道光华渐渐变得暗淡下来,但是降头却变得个头大了很多,那些降头竟然把光华吃掉了。
看到这里之后,楚铼的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苏巴侧用那道光华来饲养降头,让降头变得很有力量,这才能吞噬一个人的生命。由于降头看似毒药,却并不是毒药,因此到了医院里根本检查不出来。
这是一种有生命的迹象,却没有生命实质的神奇降头。到现在为止,降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楚铼还是没有研究透彻。比如蛇毒,那是从蛇嘴里诞生的毒液,是一种液体物质,带有致命的效果,把人的血液凝固住。
但是降头却不是毒液,更像是一种虫子,跟以前见到过的所有虫子根本不一样。
降头很像是介于蛇毒和虫子之间的一种物质存在。
光华很快被降头蚕食干净了,楚铼用天眼看去,那些降头很有规律地聚集在一起跳跃,就像是吃饱了喝足了之后的翩翩起舞一样,在庆祝什么。
这样诡异的现象只有亲眼见到之后才能相信,如果别人对楚铼解说,他也不会相信这就是降头,一种从来没有接触到的物质。
远远望去,小楼里面的苏巴侧已经停止了做法,他的眼睛黑眼球少,白眼球多,在黑夜里阴森森地看着楚铼居住的小楼,嘴角浮起一丝阴险的笑容,在他的心里,楚铼此时此刻一定在生死边缘挣扎。
楚铼很想把苏巴侧抓起来详细询问降头师的一切详情,但是他觉得潜伏在暗中更好,更方便做事,如果抓住了苏巴侧之后,一切就不是那么好玩了。楚铼的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图谋,那就是尽快找到对付降头术的办法,把阿里萨救治过来,然后走人,神秘的泰国让他每时每刻如履薄冰,这里的一切充满了诡秘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