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萧银鹏行事作风,何况他不认为自己会被杀。
刀光已起,长刀将挥,可未挥。
一直没有插手的柳随风终于插手了。
柳随风捏起了酒壶的壶盖,非常优雅轻柔的仍了出去。
这一击并非是对萧银鹏出手,这一击是对练真真出手。
练真真要对萧银鹏挥刀,可面对柳随风那种极轻柔手法挥出的壶盖,练真真神情顿时一凝。
这壶盖实在没有任何力道,可在练真真瞧来不一样。
这壶盖的轨迹看上去很好预料,但她看得出这壶盖的轨迹正在不停发生变化。
而且练真真还瞧出壶盖中蕴含了一种极其恐怖的力道。
原本要对萧银鹏挥出的刀,这一刻对壶盖击出。
壶盖与刀锋交击。
壶盖顿时碎裂两片,朝着左右两侧飞去。
刺穿墙壁,跃入两侧的雅室中。
练真真提着刀向后退了三步,才卸去了壶盖上的力道。
这一退,一停,便是破绽,便是可以绝杀的破绽。
萧银鹏的眼睛亮了,萧银鹏那九个提着大环刀的属下眼睛也亮了。
可这一刻萧银鹏没有出手。
他从来不是个伪善的人,他也从来不是个正人君子,他是个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一切方式除掉对手的人。
这一刻是绝佳的机会,平日他是绝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
可这次他放弃了,他不能不放弃,因为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杀气。
这股杀气不是从孙剑身上发出来的,而是含笑而立的柳随风身上流露出来的。
在这股可怕的杀气之下,萧银鹏脑海浮现了一个念头欧:只要出手,必死无疑。
因此他没有出手,可那九个属下出手。
九口大环刀一瞬间砍下。
这九口大环刀朝着练真真砍下,在练真真最后一定的时候砍下。
柳随风轻轻叹了口气。
这叹气声令每个人都心中一寒。
柳随风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根木筷。
一根很寻常不过的木筷。
柳随风又用那种非常优雅的手法,将木筷丢了出去。
看上去真是丢了出去。
木筷半空飞旋。
飞旋了半圈。
木筷砰的一声,插在墙上。
木筷入墙,噗通一声,大地一阵颤动。
只有一声声响,但九个人就已经倒下了。
他们一倒下就在也起不来了。
每个人的咽喉都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这一道伤痕实在不深,可已足以要了命。
一刹那,在场每个人都生出了一阵寒意。
提着刀准备出刀的练真真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柳随风不是不敢和她交手,而她根本不是柳随风的对手。
举手投足间便要了九个人的命,而且出手的居然如此风雅。
如此残暴的行为在此时此刻却显得说不出的优雅,简直是一种最无瑕可击的艺术。
一片寂静,每个人都盯着柳随风,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望着柳随风。
柳随风负手而立,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这短短时间中,柳随风已经叹了两口气,杀了九个人。
没有人瞧清楚柳随风如何杀了那九个人,也没有人知晓柳随风为什么叹气。
他做出的任何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似乎都是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