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韵原本是在房门口待着的,她不想进去房间就是害怕见到大女儿痛苦万分的样子,她受不了。
待在门口,知道女儿还有生机,只是暂时昏迷,她反而好受些。
然而,她坐了没一会儿,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尖叫声,那叫声甚至比大女儿刚才叫的还要尖厉痛苦。
“这是……”
周竹韵瞬间心慌不已。
“薇薇,薇薇不会出事吧。”
周竹韵带着一丝丝希冀,就想要推开房门进去看上一眼。
就在这时,一道厉喝突然响起,“不要开门,这东西会趁机跑了的。”
周竹韵顿时愣在原地,手放在门把上,半天都没敢扭动一下,便是到最后,周竹韵也是没打开门,就立在门口听那一声比一声凄厉的痛苦哀嚎声。
为了防止自己不自觉的打开房门,周竹韵连忙放开了门把手,把手背在背后,以免万一。
房门外,周竹韵坐立不安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在原地担心的要命。
而房间里,却是另一幅样子。
完完全全脱离了现实,变得魔幻起来的样子。
那团东西被余白亦的剑指逼的没有了办法,一个劲的在江薇的背部乱窜。
一会儿在肩膀,一会儿又逃到腰上,甚至逃到了颈窝,差一点点就要跑到头颅上了。
“看你往哪儿跑!”
余白亦变换剑指,将江薇的整个背部笼罩,逼的这东西无处可躲,只能迎战。
可惜,这东西虽然有了些灵智,但到底没有成型,还欠缺一些火候,在余白亦如此凶悍的围追堵截之下,早已害怕、瑟瑟发抖。
余白亦毫不留情,誓要将这怪异的东西斩杀干净。
这东西的体积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点,就像一粒黑色的痣一样。
在这颗痣上,两点黑白分明的东西镶嵌在正中的位置,虚弱无力。
余白亦一点都不心软,再次一击,直直的刺在这痣上。
顿时,一股黑色的血从痣上流淌而出,流在江薇的背上,蜿蜒而下。
黑血流的越多,江薇背上的痣就越小,江薇口中的叫声也越来越小,渐渐的不再那么凄厉,越来越虚弱。
最终,黑血不再流出,而黑色的痣也消失不见,江薇的背上除了有黑色的血迹,再无其他。
江薇再次昏迷过去,脸色虽然依然苍白如纸,但呼吸却平稳了许多。
见一切都再无异样,余白亦才敢收回手指,然后运气收功。
江蓝立马奔了过来,先是低低的呼唤她姐姐,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想要去问她嫂嫂余白亦,回头一看,却发现她的小嫂嫂满头大汗,坐在椅子上不住的喘息。
“嫂嫂,你这是……很热吗?”
江蓝很疑惑。
这虽然是大夏天,温度很高,可这是在房间里啊,温度都是调好的,是凉爽的。
嫂嫂就算怕热,也不至于如此多的汗。
而且,她的喘息这么重,很累吗?
刚才那一套动作,很耗费心神吗?
此时,就听余白亦自嘲道,“好久都没用过内力了,这一用就觉得有种要虚脱的感觉。”
“哎,果然功夫不能落下,不然早晚要生锈了。”
江蓝愣,不明白这说的什么意思,问道,“嫂嫂,你在说什么?”
余白亦现在也是累,坐在椅子上,呵呵一笑,“没什么,你别管,就当没听见。”
“哦,你去叫妈妈进来吧,姐姐背上的那团东西被我除掉了,不会再影响姐姐了,给姐姐换套被子,让姐姐好生休息休息,应该很快就会好吧。”
江蓝点头,“嗯,我这就叫妈妈进来。”
“嫂嫂,那是什么东西?”江蓝忍不住的问。
余白亦说,“一只虫子,类似蝴蝶的那种虫子,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蚕蛹。”
“这蚕蛹在没有化蝶之前都被困在蚕丝里,作茧自缚。”
“一旦被人拿来练做蛊虫,就会钻到人的四肢百骸里,专门吸取人身上的养分,好供它化蝶成功。”
“当然,为了化蝶成功率更高,它会想尽办法吸取营养,直至这个宿主生命终结,然后,他就会再找下一个倒霉蛋。”
江蓝问,“那这个东西,它是怎么钻到姐姐的背上去的?”
“姐姐她从来都不与人为恶,就是吵架都很少,她会得罪谁呀?”
“谁这么恶毒,要这么坑害姐姐,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余白亦一笑,“这就要问他了?”
江蓝顺口就问,“谁?”
余白亦正要说些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是江妈妈周竹韵。
周竹韵急急忙忙,神情紧张,口中在说,“小白,蓝蓝,你们叫我不要打开房门,我一下都不敢打开,我只敢在外面听,听薇薇那么痛苦,我心如刀割。”
余白亦笑,“妈妈,现在没什么事了,姐姐睡一会儿之后,就会醒了吧。”
周竹韵立马握住余白亦的手,说道,“小白,我也是听到你说我可以进来我这才敢打开房门。”
“小白,你说的是真的,你姐姐真的好了?”
余白亦点头,“目前来看是好的,至于能不能彻底好起来,就看姐姐自己了。”
“妈妈,你别顾着跟我说话了,您快去看看姐姐吧。”
“好好,我的好儿媳,妈妈谢谢你。”周竹韵感激不尽,“容儿能等到你,是他之福。”
说罢,江妈妈便一手挽着余白亦,来到了床前。
只见,江薇静静的侧躺在床上,神情放松,眉头舒缓,脸色虽然苍白,但并没有痛苦的神情。
这,或许是真的好了吧。
又看到江薇身下那满是血污的被单,周竹韵放开余白亦,说道,“这么脏的东西,得扔掉它才是。”
说着,就要把那被单扯掉。
见状,余白亦忙说,“妈妈,你别碰这东西,还是我来吧。”
“我怕这东西死灰复燃,又钻到了您的身上,那可就好玩了,还是我来。”
周竹韵担忧,“小白,你就不怕吗?”
“万一它钻到了你身上呢?”
余白亦笑,“放心,它不敢钻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