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仍然如此判断。”
路易丝在撒谎。
沙慈察觉到这点后,没吭声。
“说起来,对不起,沙慈!你家借给我的书被我带回后,不知为啥,被我父母看上带走了,直到我逃我离开家,都没能回到手里的。”
“这、没关系的。”
沙慈说着,看向天边的太阳。
小小的,随时都会落下似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n的反战情绪愈演愈烈,几乎是漫天遍野的要求中立不干涉,此外也有要求赶出来自三大联合难民的声音在。
一时形势翻转,第三世界国家与第一世界国家的地位犹如昨梦。从天柱倒塌到世界大战的爆发,许多三大联合的小成员国国内形势恶劣到了极点。
“事实上,就目前世界局势,保持中立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站在诸多显像投影前,席琳指点分析,“不过,这种n的单一稍微有些反常,可能有境外势力煽动所至。”
旁听的刹那若有所思,径直了当地问:
“你觉得这是个拖延用的陷阱?”
席琳不置可否地一笑: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激励自己的士兵并吹嘘自己在战争中的正义性,以及鼓动敌人的反战情绪与营造敌人在战争中不正义性,都算是常见的小手段。在没有确切的来源前,很难做出什么判断。”
“须臾有什么判断吗?”
“须臾认为等待就好了。”
“绢江和黛博拉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说起来,这几天刹那一直在反复练习玛丽娜交代的事情。
席琳一愣,才回忆着答道:
“在准备科纳与天人的揭发报道。”
“这样啊。”
刹那低头思索时,席琳反问:
“真的要允许他们这么做吗?”
“既然如此,也不在乎了吧?”
或者说,不重要了。
席琳认同地点点头。
厄德坐在末座,数着窗外的雪花,又突然目光回到那少年人的身上,噤声不语。
在世界大战爆发以后,厄德就申请离开天使宫下降到诚英市,与他们一同居住,被通过了。他回想起再次直面这孩子时候的场景。
“你不害怕吗?”他曾经这么质问过刹那,“明明有过更方便、更轻松、更好、更美好的道路却不去走,偏偏要让世界滑入这么一个疯狂的深渊!”
“我应该为这一切负全责吗?或者说这一切是因为我吗?还是说我应该重走一边过去,并以此就且就能决定人类的命运吗?”
那孩子平静的反问至今在他的心中回响。
他没有尝试争辩,只是默默离开。
厄德曾听提耶利亚把他和刹那比作来自未来的幽灵,但现在的厄德却觉得自己是个活在过去的阴魂。
会议散时,刹那匆匆夺门而去。提耶利亚则走到厄德身边,伸手将一张门票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沉迷在自己思绪中、自以为自己是“阴魂”的家伙才如梦方醒,看向提耶利亚。
“就在今晚、不去听听吗?”
“什么?”
“玛丽娜伊士麦女士的一场小型音乐会,会有特别嘉宾上场。”
厄德困惑地抬起头,然后就迷迷糊糊地被提耶利亚、席琳、皇一起拉到一个音乐厅中去了。
等他们抵达时,玛丽娜正在专注歌唱rr。
全场皆静,所有观众都在认真聆听。
乘着唱完休歇的间隙,一行迟来的人才能不坏规矩地在二楼坐下。
台上的玛丽娜格外端丽,她身后一整支交响乐团严阵以待。
休歇片刻,他们听见玛丽娜在台上说道:
“接下来我要演唱的是改编自古斯塔夫霍尔斯特行星组曲第四乐章木星欢乐使者的。为此介绍一位嘉宾,是我的挚友,索兰伊布拉西姆。”
等一下,索兰伊布拉西姆不就是刹那清英吗?
不知情的人们蓦然惊觉。
神色平静的燕尾服的少年人上台指挥时分,全场静默无声,但眼中点点兴奋与激动的光。
厄德愣在座位上,他转过头看到提耶利亚的嘴唇轻微开阖,他听到提耶利亚在脑量子波中说:
你觉得如何?是否太轻了?他该不该在现在做这些没用的闲情逸致,即使是源于他人的请求?
我我不懂。
厄德低着头,答。
眼前,这世上最后的皇女与女皇轻启朱唇,发出沉稳的低音,高歌被宇宙怀抱着的生命绝非孤独的真理,宣言心灵的深处、人们永相连的期待。
想要倾听你心灵的寂静,也想亲吻你的泪水。
她转过身来,注目努力摆动双手的少年人。
而刹那也感应到似的,侧了小小的角度,从余光见丽人。
我没有什么可以带给人们的,从来只能徒劳地做一些无用的事情,但至少可以用歌声来重复世人皆不孤独的真理,也因此
她用歌声与心声同许诺:
“我会永远地歌唱,为了一个心中的你。”
一切休止时,掌声雷鸣。
她擦擦手,上前给了那手足无措的男孩子一个拥抱。
“据但丁的记载,木星乃是天堂的第六层,居住着正直又智慧的君王。”玛丽娜在少年的耳边笑着低声道,“但现在,却被人们超越了,是吗?上面什么都没有,是吗?”
刹那不解其意,她也不等,径直转身鞠躬道:
“好了,结束了,谢谢大家。”
就此谢幕。
与之同时,包括大不列颠在内的十数国家同时宣布退出,加入世界经济联合。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