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的迈出艰难无比,第二步就容易很多,逐渐地、羊肠小道便易为康庄大道。
百年前的天人需要耗费整整一代人的岁月方得到五台太阳炉,而上一世二三一二年至二三一四年间、也就是短短两年即可造出n所需的两台新型太阳炉,等到五十年后就更容易许多。
建立在上一世的基础上,这一世二三零六年左右,rsr在被驯服的1s的协助下、通过人工引宇宙之卵粒子的异常显现,足以获取乎想象数量的nr。
处于1sn的监视范围内,第一基地的地下层,特别环境加工室中,人们在忙碌。
“乎想象数量的nr吗?说是这么说,但我们目前仅完成宇宙之卵的初步封装,完成真炉层的准备工作,想要加工成n炉还很远。受限于技术保密与工业水平,离成型的s就更远了。”
工业水平来自于俨然的客观条件,高度保密意味着可靠的成员与安全的环境。
琳达瓦斯提推推眼镜,继续说:
“不过即将拥有的充裕数量供给,已经不用再限于最尖端的领域。”
“譬如传送门的计划,譬如以n炉取代电力,都是可设想的未来。”
一边,抱着哈罗的刹那点头,说。
然后手机响起,来自席琳的通讯告诉他收到了一些来自远方的奇怪情报,他便告辞,匆匆离开了。
作为半永久动力装置的意义从不囿于s,而在于引新时代的工业革命。
而这次工业革命过后,同时拥有nr、量子演算系统与变革者力量的人类便足以迈入星际与宇宙,直至万物的天与地以上
就人类历史而言,大致也有这种越来越快的特征。
名为智慧与理性的神秘的取得耗竭了人类数千年的时光,但走入文艺复兴与启蒙时代以后,科技进步与全球化、日新月异,令人不知所措、难以追及,甚至往往出百年人生的进步与接受的极限。
或者、与其说越来越快,不如说最初的那一步实在太难。
“在生死与爱欲的神秘以外,叫作建立知识学、纯粹理性、认识世界、知性、判断力、道德、实践理性与其他一切的神秘。”
凛冽天空,悠悠白雪,直至屋檐下少女的手心里,很快化去。
她在雪后微笑。
温暖的怀中捧着的一只在冬日不幸折翅的飞鸟,迷茫不安地扭动身子。
“握有理性之神秘的人们正在挑战生死、爱欲以及权力的深渊。”
她咯咯笑道。
眼前则是正在白雪中踱步归来的少年人。
现在的她对成功与失败毫无兴趣,但她对少年人奋斗的身姿与意志越来越着迷。
“这就是你们所在等待的时机吗?”
“不,还没到,只是走向终结的开幕。”
少年人从容地答道。
科技水平、经济总量、人口、教育文化普及、全球化等一切衡量文明先进程度的指标,每一个今天都是人类历史上的最高峰,每一个明天都是人类历史上的更高峰
所孕育的危机同样是。
“只不过是地球上的破事而已!”
莱尔搓搓双手,想要以调侃的语气说这句话,但他实在笑不出来。
伪装中力天使r的枪口震响之时,雪花飞散,子弹以突破音障的极射炸骚动的恐怖分子基地。
“这可不是破事,固然放眼宇宙的尺度可能显得太小。”莱尔注目火焰从基地中蹿起,面色平静地继续按动扳机,说,“但你、我还有大家皆被卷入其中,无处可逃。”
熊熊烈火,将天上落下的静默的雪花吞噬,沿着砖石与钢铁,终在白色的边缘灭亡。
他对这世界上一切人与物都抱有无限的温柔与和蔼,除了两者
一是恐怖组织里作恶的人。
二是恐怖组织所使用的物。
“人类有史以来所知道的最复杂的系统”
“正是人类社会本身。”
二三零七年初的世界,格外冰冷。
圣诞、新春、元宵一连串节日最后的欢跃中,骚动不安。
rsr圣诞结婚的人们被放了一个短假。不少人选择以新婚旅游的方式度过,这其中包括玛丽和阿雷路亚。他们除却协助rsr,最大的愿望和那个变革者少年蕾夫一样,都是环行世界、见识更多的风景与万物。
可当他们漫步在北美俄克拉何马州的土地上时,所见的只有一片萧萧落寂。
城市灿烂的光辉之下,渐渐失去一切的人在随流。
就目前明面上各国经济学家的分析,目前的形势在于大量贷款机构破产,房地产价格崩盘、企业资金链断层,股市大盘崩溃致使证券的价值迅缩水、公司倒闭引起大量成年人失业,然后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债务迅爆,紧接着是大量失业人群导致的社会治安飞下降、恶**件的更频繁生与恐怖组织的二度活跃。
“但只要勤奋,总能活下去的吧?”
阿雷路亚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他自己都感到了其中的荒谬。
于是他们远离城市,租了辆车,奔驰在郊区的田野里。
春雪初融,春雨初落,一片绿色迅在红灰的原野上蔓延开来,郁郁葱葱。道路上一行行钢铁形成队伍穿过原野,向另一侧的天地驶去不是闲情逸致的旅游,是失业的农民在向其他州逃荒。
即便可以想象大丰收的前景,但已一文不值。
“勤奋不够,甚至聪明加勤奋在当下都不足够,还要一点运气、和前半生良好的经营。”
“要的东西太多了。”
“嗯,太多了。”
“我们应该做什么?”
“我不知道。”
玛丽确实不知道现在她该做什么,即便她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
在1nr于哈萨克斯坦边境起袭击时,她知道她要去阻碍、去打败1nr,但现在,她不知道。
“就这样结束吧,阿雷路亚,我想回去了。”
她说。
阿雷路亚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想法。
大萧条在人们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迅席卷全世界的方方面面,即便是计划生产的n由于一定程度上仍依赖世界市场,同样无法抽身其中的连锁。
不过这一切与一个出身良好的未成年少女仍然无缘。
姑且说说二三零六年,经济危机生以前,在西班牙,财团哈勒维所拥有的一所别居中所生的一件小插曲。
那时,一位金的少女正躲在书房外偷听父母的谈话。
她听到一系列经济学名词,关于什么利率、股市、生产过剩、边际效用、非市场出清等她听过、了解过、但还未完全掌握的字眼。
她的心思可从未放在这些事情上,也从未被要求放在这些事情上。她作为家中最得宠的小女儿,先有父母,父母之后还有兄长,自出生起就在家族翅翼的庇护下良好地成长着。
之后的话题则变得微妙起来。
什么没有核威慑的世界、重建核威慑以及世界大战之类的话题,还掺杂着来自其他地方家族重要人员的通话。
身处大家族中,所受的教育也是顶级的,少女虽然听不清楚,但心中隐隐约约地诞生各种不详的联想。
很快她的父母又谈起数百年间几次经济危机案例。紧接着他们谈起曾经向第三世界市场倾销过气的s的事情、说起制定式的研,谈起联合总统布莱昂的宪令改革阻力迅消失的事情,接着又说起财富掠夺与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