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何有的宇宙中,哥白尼号作灿烂盛放的烟花。
数只小型太空艇载着全部人缓缓向陨石带深处、拉格朗日l3点前进。
“难过吗?”
有人问。
“不难过,以后一定会造出更好的吧?”
他们俩是哥白尼号的改建工程师,说罢,便为高达的整备工作忙碌起来。
虽然在天人方gn战机的攻击下销毁了大半,但剩余的小型逃生太空艇也足够带走所有人。计划内,太空艇并不会深入陨石带太过,会停留在一个安全的战场距离外。
“害怕吗?玛蕾妮……”
天使宫入侵作战中,能天使不再需要雪崩装备。其卸载工作由鲁伊德和玛蕾妮负责。
穿着太空服在钢铁的天使下工作。这个男人略带关心地问他的妻子。
玛蕾妮当然知道他在指什么,指的正是玛蕾妮加入天人之前,也曾困在太空,无人救援。
她笑着打了鲁伊德一拳,喝道:
“不要侮辱我!我可不害怕,我们一起打回天使宫,接我们的小公主吧?”
有了你们,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了。你明明知道这点,却还故意相问,真是混账啊!鲁伊德,不要小瞧女人啊!
她又想起她的孩子来了。
“菲露特,再次见面的日子不远了。”
太空之中,星光不再会因大气层而闪烁,就那样明亮地、长久地、执着地落到人身、点点滴滴,疯狂地飞旋、颠倒,直至宇宙的尽头。
人们在其下忙碌,为了生存,亦为了梦想,渺小的、微尘一般的存在,在这浩渺的宇宙之中坚强地存在着。
切不要恐惧,抬头一看,那钢铁的天使、高达正在空中保护人们。
在预计两个半小时的行程内,将由三台高达以及数架无人机巡回换班应对形成中可能的埋伏以及伏击。到达目的地点后,将由双灵高达负责护卫太空艇。
看似疯狂的计划,实际想想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再有宽敞的指挥室,皇蹲在临时的模拟沙盘之推演情况,不由得怀念起有须臾全自动处理的日子。
“恰恰相反,在此时,天人的基地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一方面,天人方的高达在刚才战役后已经衰减到极致,只剩下未完成七剑的能天使、星水女神、月之女神、o高达与战车女神等寥寥几台。其中能天使未完成、星水女神并非战斗机体,月之女神应该还在修理中,o高达和战车女神都是老式机体。
再者,天人现在可用的高达驾驶员不多。可以进行高达机战的变革者数量很少,固然死后可以重生,但**的制造和培养仍需要时间。
其中,厄德所在的驾驶舱被栓在其中一个小型太空艇后
“他还活在里面,只拒绝我们全部信号。”作为同碱基序列的提耶利亚透过脑量子波的联系,可以清楚地了解到这个事实,将目光投向那最遥远的自己。
他对刹那说,“他没有选择自杀以回归veda。变革者之中并没有不准自杀的条例。”
话外意无穷。
“那么你……”
刹那侧首看向屏幕之中执着的那人,反问。
“我……想和他谈谈。”
“去吧。”
“谢谢。”
“不用谢。”
提耶利亚下了德天使,带防身装备,轻悄悄地穿过虚无向那孤立的驾驶舱去了。
经过席琳简单地人数清点后,相关伤亡数据也出来了:一人重伤,五人轻伤,无人死亡。
受伤者正在紧急治疗之中。
这只小小的舱队不再有高精尖的医疗设备,这些人的太空治疗也颇为困难,但所有的医生都在全力以赴、专心致志地工作。
等刹那下高达,准备稍微休憩一会儿,再应付之后的任务。
他才踏舱艇,还未定下目光,他的哈罗就用力扑到他身,还使劲蹭了蹭,在无线电里大声叫道:
“setsuna!haro!”
这小东西也在那火焰的烈狱中走了一趟,为搬运物资出了不少力量。他的那些同型号个体大多已经同哥白尼号一起埋葬了。
说不定现在的它也正在害怕呢,刹那漫无边际地想道。
这孩子温柔地拍拍它,把它抓起来放在一边。
狭小的室内,拘束的葛拉贝和不安的雪儿坐在自己的位子,直面刹那。
那个孩子脱下头盔,呼吸着室内的氧气,心中不禁怀念起地表的清新,面冷肃地说:
“虽然现在你们失去了须臾的监管,但不代表你们是自由的。由于这个危机的发生,我们不得不在二十四小时内剥夺你们的行动能力。希望你们可以谅解。如果我们失败的话,我们将会把你们俩的位置信息发给天人,天人应该会把你们救出来。”
剥夺行动能力当然不是指打断手脚、也不是物理性击晕,而是指再度装脑量子波屏蔽设备,并且绑在椅子。
“尤其地,葛拉贝,我很感谢你。”刹那直面葛拉贝,点头致意道:“倘若不是你及时发现了秘天使的异状,恐怕会出现很多牺牲者。”
即使能够复活,但死仍是可怖的事情。复活的秘密仍未完全解密的当下,对于复活的使用仍要慎重。事实,在鲁伊德和玛蕾妮之后,他还未使用过复活的技术。
对于葛拉贝而言,刹那可以猜想其选择的艰难。
主动破坏须臾监控,确实是有激烈的反制手段足以致人休克。当时的葛拉贝应该清楚其后果,而并不知晓须臾被入侵后、这些手段均自动废除的根本条例。换而言之,他是冒着绝大的风险、以绝大的决心做出了如同背叛的举动。
“不,我只是……不希望看到生命的逝去。我并不觉得你们是非要消灭不可的敌人。而我也只是为了求生。如果说我其实是个准变革者还可以存活于veda之中的话,那么雪儿亚克斯迪卡确实只是一个凡人,她会死在哥白尼号!”那个男人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而我自己……也害怕死亡,至少不希望如此而死。个人资料并不总是会被复生,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大半,恐怕已经不属于必须被复生的人群。”
“葛拉贝?”雪儿忍不住看向他,无意思地念到这个名字。
葛拉贝没有回应这个女人,只是垂首沉迷于一个事实
自己的变化原来已经如此深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但这已经悖离了veda的意志,对于veda而言,我们确实是敌人。”
刹那平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惊醒了葛拉贝。
“但是这个世界绝没有需要抛下同伴不管,甚至以其性命为赌注的计划!何况veda作为量子演算系统,不会主动制作这种战术。一切都是人,有变革者在其背后吧!那么我也有着否决权。我、有着我的使命……但我不希望拘束在这个使命,而是作为、作为”
不是因为某种奇迹,也非是因为某种相遇。
越是与raiser的人接触,越是目眩神迷于这种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