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征服吗?拥有、获得、如同权力的意志一般、不停地提升自我,内在或者外在,占有与吞噬环境?榨取甚至消灭其他的生物来增加自己生存的权利?
接着,准变革者是人类吗?
基因、面孔、身体、毛发,准变革者一切生理特征都与人类一致,唯独一点便是太过完美,也因此揭示其人造的本性,并非原生的天然。
而在人类之中,肤色、种族、文化、地区,甚至是同一个家庭之中,无尽的纷争与勾心斗角,都能让人不“人”,成为一种可以“牺牲”的异己的非人的事物。
这世唯有牺牲如此矛盾,主动的牺牲乃是伟大的顶点,被动的牺牲却作邪恶的底端。
平等与自由多么像是一个欺瞒人的谎言,搅起世界风云的利器
可是人却在追求的路。
提耶利亚不能明知这一切,甚至他已经做好了在这漫长而疯狂的述说中被葛拉贝驳倒的准备。
但与葛拉贝不同,他曾经见过背负乌云仍然选择热爱的阳光、以及在漫长的永恒之中仍然选择盛放的花。
所以他想要将这份心情传达给与曾经的他相似的存在。
“在准变革者被制造出的一瞬间,在他们被允许拥有自我意识的一瞬间,他们就同时得到了所有有关追求幸福的权力,这不需要任何人来承认、也不需要任何人来保障!也就是……
神圣不可侵犯!”
他的话仍未结束。
另一个地区里,夕阳正西下。
庄严的光柱穿透半红半白的云朵,打进透明的玻璃里,拉出明显的光影。
王留美静静地呆在空旷的别墅里,守着这份静谧。
现在的她凭借长辈的安排,已经成为王家实质的主人,离名义的主人也只差一点点年龄的限制。
个人终端,乃是有关aeon的几个采访与发布。
很无趣。
见不到想要见到的,反而只见到一堆人各取所需,不停地为各自的利益奔波。
利益、利益,真是令人厌倦的词,与无聊的现状。
人们因利益相爱,又因利益相离。
她只看到这一点。
是啊,生活之中,无处不需要利益,想要更好地、更优越地活下去,就要更多的财富,也就是去获得更多的利益、所以彼此合作。
而我,是不是天生得到了太多,不需要为生存奔波,所以无法认可这种想法。
“那么我确实是无法认可的。”
但是厌倦利益的同时,因共同利益与她站在一起的人就越来越少。而仍与她站在一起的人却大多无法理解他,直到一种孤独。
这样的年龄说理解与孤独,岂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幼稚?
她想道。
可是,确实地、假如如此,那么我就是这样幼稚的人。
她露出一个神秘的自得的笑。
直到看到照片,阿扎迪斯坦第一公主发布会台子边的景观瓶,脸色立马变差起来。
花儿在灯光下不动。
“这不就是我做的景观瓶吗?”她自言自语道,“扔掉后,被她给发现了?”
“大小姐,晚的行程有陪同长辈参加联合国大使阿勒汉多洛科纳的晚宴。”
红龙恰准时刻,为防止迟到而善意地提醒。
因收养了利冯兹而欣喜若狂的阿勒汉多洛科纳在人革联的这座大都市举报一场宴会,毫不顾忌这种收养对他名声可能的损害。
“我可以不去吗?”
合笔记本的王留美倦怠地问。
红龙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说:“不可以的,大小姐。”
完全预料之中的回答,循规蹈矩的状态。无论何时,红龙,她早就认清楚了,并不会反抗这一切。
再多的期待也只能落空,最终让这不愿的小女孩做了家主的位置。
这世有两种善意
一种是为之反抗。
一种是助之适从。
这是否是一种矫情呢?明明手握着巨大的财富却说着不想要?或者坐这个位置却不想承担这个位置的责任?
明明比起其他太多的人都更幸福,却厌倦这种幸福。
那么我确实是矫情的吧?
倘若失去了这全部的财富与地位,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我又会如何?
她想。
“也好,听说这次阿勒汉多洛科纳的宴会,这所谓的科纳家族似乎正是天人的监视者一族。作为了解到天人存在的我们、曾经的相关者,应该可以通过这个渠道得到一些情报。”
于是她开始找一些理由说服自己去做这不想做的一切。
何时这世界才会发生一场轰轰烈烈的变革?
“你在害怕死亡吗?利冯兹。”
他瞥了一眼,那是来自一个下位的人造变革者的质疑。
申请退出高达驾驶员,甚至甘心被一个人类收养,但很卑微吗?
“变革的时刻已经快了,你们也好好准备着吧。”
他只是神秘地这么答道,再也不顾及那几个蠢货,快步穿过星夜下的道路,赶去宴会的现场。
天人与raiser,他知道这两者必会发生一战。
那个孩子、绝非正常的人类,甚至能与veda完成量子思考层面的交流,驾驶不完全的能天使打败了全装下的秘天使。
从这点看,天人的胜算并不是百分百。
可是……谁会胜,谁会负?
无所谓。
“阿勒汉多洛科纳大人。”
他顺从地恭维。
我有我的道路,伊奥利亚的计划、我会按我的方法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