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军训时教官叫到名字似的，沈还答了声“到”，声音有些紧绷。

“你是不是害怕啦？”褚子姣问。

沈还想说不是，接下来褚子姣的一句话让他改变了注意：“你手心出了好多汗啊。”

“......有点担心，但我不怕。”

褚子姣“哦”了一声，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脚腕。

她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

这条通道没有蜡烛，事实上，只有刚进来的那条长走廊有蜡烛。

褚子姣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往下照——伥鬼的眼睛在夜晚会发光，正好拿来当手电筒。

一只骷髅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褚子姣面不改色地一脚踩了上去。

“咔嚓——”

骷髅手碎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沈还也觉得这没什么恐怖的，淡定地跟着往前走。

脚下忽然一软，像是踩到了某种材质奇怪的东西，沈还纳闷地低头。

即便有心理准备，沈还还是吓了一跳。

因为他踩到了一张脸。

一张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脸，就嵌在地面，和他对视的瞬间，咧嘴笑了。

一边笑，一边嘴里发出难以形容的声音。

张嘴的瞬间，沈还看见它没舌头。

与此同时，它嘴里涌出了鲜血。

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一只脚忽然踩到了它的脸上，笑声停了，血也停了。

褚子姣对沈还说：“走吧。”

她真的太淡定了，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而如果她真的踩死一只蚂蚁可能都比现在情绪要波动的大。

又走了一段，墙面上凸起的人脸越来越多，阴气也越来越重。

忽然，一阵冷风袭来，吹起褚子姣的发丝。

褚子姣淡淡抬眼，看到前面出现了数十只厉鬼。

全都是厉鬼。

他们表情凶狠，动作有些呆滞，红彤彤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褚子姣和沈还。

腥臭的涎水从他们的嘴角低落，厉鬼们嘶吼着扑了过来。

他们要杀褚子姣，也要杀沈还。

他们能闻到沈还身上传来的气味，对于鬼来说，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然而有褚子姣在。

只要她还活着，他们就绝不能靠近沈还一步。

金光闪现，厉鬼们脚步迟疑，露出惊惧的表情。

一声尖啸，厉鬼们眼中的红光更盛，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数十只鬼影浮在空中，一道道的黑影，铺天盖地一般包围了他们。

褚子姣嘴里念了句咒语，金光幻化成了一把剑，随即是数十把。

“去！”

金光夺目，以势不可挡之态飞了出去，像是有自我意识般和鬼影缠斗起来。

“砰砰砰！”

厉鬼嘶吼，化为齑粉。

室内归于安静。

褚子姣看着墙壁上的某处，淡声说道：“出来吧。”

几秒钟后，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从墙上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