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菱圣女只是笑,仰起头面无表情的笑,“宋大人,你还真是厉害,真不负盛名了。”
她是蚀日教的人不错,为了完成教主给的任务,她藏在杨大人身边十几年,就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拿到那个东西,只是没想到习惯算计人的人,竟然会被人给算计了,那位杨大人的真心,只是逗个乐子,可怜她那个刚出生的孩子。
宋景昭一早就查到了杨府,只不过在茶摊那里确实是巧合,竟无意中提前卷入其中,“带回去,审问。”
雁菱圣女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没用了,我服毒了,在过三炷香我便药石无医去见我孩子,有什么问题便问吧。”
“杨不休的梦游症和你有关?”宋景昭言简意赅问道。
她点头回答道:“是。”
宋景昭皱起眉头问道:“蚀日教是否和朝廷官员有关?”
她沉默不语。
宋景昭走到蚀日教的人心中的信仰与教派相关,关于教中的任何事宜都不会说出半个字,历代皇帝都喜欢用宗教控制人心,前朝信奉佛教,到如今又因帝心道教普及各处,只是国教始终未定,造成如今各路教派百花争鸣,尤其是这蚀日教自从有了凝香丸后,逐渐不受朝廷控制,可最让朝廷头疼的是那位教主存在的这几十年里面,从未有人得见真颜。
这些年,他不断发现朝中官员与其隐隐约约有些关联,恐生大祸。
“我剩下时间不多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雁菱圣女秀丽的面容在面对死亡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仰望着天空嘴巴不听的念着什么话语。
李清舒再也忍不住,快步走到她身旁问道:“杨大人身上的图案也你弄的吗?”
这次,她点点头。
“那图案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笑,七窍流血,轻声道了一句:“杨宗范你不是说我们青梅竹马,你会好好待我吗?”眼神中的恨意转瞬即逝,她头一歪,死了。
李清舒伸出手把她的眼神合上,起身道:“宋大人是我失态了。”
可不管怎么样,只要碰见与那图案相关,她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每个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她也是,那信念从小到大支撑着她,几乎成了她的梦魇。
“无碍。”宋景昭看着她。
尚宰低声说了几句话,李清舒听闻这些话,连忙壁厢走去,那壁厢有一张彩漆的桌子,桌子上乱搭着几件锦绣绵衣。每件都能看出做功了得,而小春在此处割腕了,还好尚宰进来救治及时,她瞧见他们很是冷静说道:“你们要做什么便做吧!”
李清舒看着她袖子颤抖的痕迹默不作声,想到二夫人说王姨娘曾经救了她一命······
“杨大人的官服是你做的?”李清舒下意识的问道。
小春也不说话,只是点头,她面色苍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既然她也掺和在此案中,宋景昭便让安启怀把她带到衙门,现在凶手死了,只剩下帮凶,而李清舒跟在他身后正准备去杨府大门时却被杨老夫人拦了下来。
她身形一晃,竟直直的跪在地上,身体笔直,杨不休害怕却也跟着跪了下来,皆带着恳求意图,“世子,求你看在两家的份上,凝香丸之事可否不禀告给圣上。”
宋景昭皱起眉头说道:“不能,任何事都必达圣听。”他去扶杨老夫人。
可杨老夫人极为倔强接着道:“那可否给杨家留下一丝血脉?”
宋景昭看了一眼杨不休,又回头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晓吗?”
杨不休眼皮狂跳,可埋头在地上,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看见杨老夫人赴死的神情,宋景昭居高临下的问道:“老夫人,若是你真要保住这一丝血脉,你能做到什么?”
和圣上交换?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不说出口杨老夫人也明白他的意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作为一个臣子,她有什么能和圣上做交易的?
杨老夫人决然说道:“北疆将旗。”
她曾作为女子出使,却因胆识让上一任北疆之主剖为喜爱,留不下她便送她一面北疆旗帜带回家中,若是她愿意,她任然可以凭这帆旗帜去北疆。但这旗帜还能有其他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