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五年秋，四九城。

一大早，张翠山右手提着刚买的鸡蛋，左手提着半斤猪肉往四合院走。

路两边，两排高大的白杨，白杨之后，是了年代的建筑和斑驳的围墙。

墙有不少红色标语：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风吹过，落叶纷纷，手也有些凉，是时候加些衣服了。

张翠山很快到了四合院门口，贰大妈这时刚好提着马桶、晃晃悠悠从院内走出来。

没办法，四合院里没厕所，平时大家都去外面的厕所，晚就得在家里解决了，一到早，家家户户都得倒马桶。

贰大妈一看张翠山手中的肉和蛋，有些眼热，她把桶一放，“小山又买好吃的了？”

“你能不能倒了好货再说话，堵在这儿怪臭的。”张翠山腾出一只手扇了扇鼻子。

“哼，浑小子！”贰大妈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提起桶往厕所那边走去。

她很想蹭点肉或者鸡蛋什么的，可这小子不像以前那么好骗了。

进了前院，三大妈同样眼红地看着张翠山手中的肉和蛋，正要开口说话，不想张翠山风一般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这孩子，没点礼貌。”三大妈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礼貌？呵呵！

张翠山都懒得说她了。

早先，张翠山刚穿越过来，初到废品加收站班那会儿，倒是很有礼貌，见了邻居问问候候、甚至还会聊一小会儿。

可是他很快发现，每次跟这些大妈一聊，她们总会想方设法蹭他的东西，有肉的时候蹭肉，没肉的时候蹭菜，没菜没肉了，她们也会蹭点窝窝头什么的。

这谁受得了？

张翠山不过是一个废品回收站的一级分拣工，一个月工资不过二十二块五毛，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后来这几位大妈再来，张翠山就不给了，却被她们背后说小气，甚至还骂他吃独食，不得好死！

岂有此理，简直是禽兽！

不只是她们，这院子里其他人，也都差不多，总想着算计人，占人便宜，就连前、中后三院选出的三位管事大爷也不例外。

唉，一窝子禽兽啊！

这种人，还跟他们客气个啥？

张翠山后来干脆不理会他们，只想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

进了中院，张翠山脚步一顿，从右手的篮子里取出两颗鸡蛋，向着贾家走去。

他想和秦淮茹缓和一下关系。

前天晚，他和秦淮茹吵了一架，之后两人就再没说过话。

说起来这事不能怪他，中秋节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秦淮茹已经一连向他借了三次钱，三次张翠山都借给她了。

没办法，只要一看到她那张漂亮脸蛋，张翠山就忘了一切，再看到她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就心软了，对方提出什么，他基本都会答应。

秦淮茹确实很可怜。

她丈夫贾东旭是轧钢厂的工人，前年因为机器操作问题意外去世，留下三个孩子，面还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婆婆贾张氏。

秦淮茹进厂顶了贾东旭的班，是个一级工，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二十七块五，却要养下下五口人，日子过得很窘困。

这还不算，她忙完厂子里的事，回家还要做饭、做家务，一天到晚忙个不停。

就这，还常常被贾张氏骂，有时候还会打。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秦淮茹也不是什么好人。

为了满足贾张氏和棒梗那两个吃货，她常常在不同男从之间周旋，没少被人占便宜，只是这女人也精，没听说过有谁真能拿下她。

在院中，她与傻柱来往更多，还帮傻柱洗内衣，最近又盯了张翠山。

秦淮茹的这些事，张翠山难道不知道？

当然知道！

就算知道，每次她一来，还是忍不住帮她，借钱给她。

没办法，谁让他是个LSP啊。

穿越之前，张翠山看《情满四合院》这剧时，没少吐槽傻柱傻，那傻小子简直是个超级舔狗，家里有好东西或者钱的时候，不管不顾地就往秦寡妇手里送。

当时有些气愤和不解，现在，他有些明白这种感受了。

不过张翠山有一点与傻柱不同，他不会主动去找秦淮茹，而且，每次秦淮茹找他借钱或帮忙时，他总要占点便宜才行。

前天晚，秦淮茹来借钱，四次加起来，都快抵得他一个月工资了，可张翠山又答应了，不过，他碰了几下秦淮茹的手，不但碰了，而且还要去抓。

秦淮茹马不答应了，转身要跑。

张翠山火了，当时就骂道：“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向，可真有你的。”

两人就此吵了起来。

吵了好一会儿，直到壹大妈等人过来劝，才停了下来，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差。

不能再这样僵着了，你不是贪便宜吗？给你送两个鸡蛋，这事总能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