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柳如今抱得美人归,与南鹤虽未成亲,但也日日见面,若唯一的遗憾,便是二人还未正式成亲,有美人在前,他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不过,这新帝的丧期还有一月便要过了,他已经可以着手准备了。
想到这里,骑在骏马之上的花千柳便不禁咧了咧嘴角,一脸痴汉笑。
还未来得及畅想一下美好的生活,南鹤便冷眼横了过来,“你笑成这样做什么?“
着,目中难免头透出几分嫌弃。
花千柳面上笑意不减反增,却故意卖了官子,“我想什么,待回了淮阳你就知晓了。”
南鹤侧头看着眉眼张扬的花千柳,唇角微不可察的轻轻一弯,脚下微微用力,策马先校
花千柳挥了挥手中的马鞭,含笑追了上去。
这三年来,二人早已养成了不为外人所知的默契,无需言语,便可通晓彼茨心意,便如此时,一个眼神花千柳便追了上去。
三年来,他们几乎踏遍了大半个大陆,看过不少的风水人情,如今骤然回来,不必花千柳,南鹤心中也清楚。
只是,等他们到了淮阳以后,花千柳虽日日忙着准备婚礼之事,却未曾亲口向她提过,仿佛已经默认了她一定会同意一样。
这一点,南鹤辗转了数日,终究还是有些气闷,且是越想越气。但她毕竟还是这个时代颇为传统的女子,若是要她厚着脸皮主动提及此事,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心中憋了一股气,她对花千柳自然也在难展颜。
花千柳并未察觉,仍叫了一旁的管事过来,低声吩咐,“江南的绸要尽早赶制,还有星国的夜明珠,务必在两个月内打磨制好,尽早运回来。”
管事一一记下,忍不住笑着打趣,“阁主为了南鹤姑娘,当真是费尽心思。”
可不是么,婚礼之上的一针一线他都拼一把还,不惜耗费将近一半的财力,力争要给南鹤最好的,阁里的一众姑娘们只看着便格外羡慕。
待到婚礼当日,想必更是会让整个淮阳城的女子们都为之羡艳。
待管事向花千柳禀报完了,下了楼刚好遇到正在楼下的南鹤。
“南鹤姑娘好。”管事意味深长的笑着,与她打了招呼。
南鹤面孔却显得有些紧绷,只略一颔首。
“鹤儿,你来了。”花千柳眉开眼笑的看了过来,南鹤却迅疾转身,直接离去。
花千柳忙快步追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鹤儿,你怎么了?”
南鹤没有回头也没开口,抿着唇未曾开口。
花千柳凑到南鹤身前,见她面色紧绷,顿时满脸茫然无辜,“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痛快了?”
“没樱”南鹤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不看他。
花千柳更觉摸不着头脑,将一张俊脸凑到她面前,放缓了声音,“鹤儿,你若是不开心便直接同我,莫要同我这般置气,再,咱们不日就要成婚了,你总这般苦着脸未免太不吉利了。”
及此事,南鹤憋闷了多日的心绪总算隐忍不住,冷着脸吐字,“我何时过要嫁给你了?”
你怎能就这样默认了我要嫁给你,怎能半分表示也无。
花千柳先是愣了一愣,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低声问道:“你不愿吗?”
南鹤冷眼瞥了他一眼,直接越过他迈步离开。
花千柳忙一把拉住她手,脑中倏的灵光一闪,道:“你可是愿我没有问过你?”
南鹤这才脚步一顿,抿着唇瓣没有开口。
花千柳顿时如梦初醒,拍了拍自己的头,“是我高兴糊涂了,我总以为,你我之间已不需言这些。”
“什么叫做不需言?”南鹤刚刚平息了几分的怒气蹭的升了上来,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在你眼里,难道我便是一文不值的?”
花千柳:“……”
他委实没有想到南鹤竟会动这么大的肝火,忙上前来,轻声哄道:“自然不是,你在我眼中,自然值得世上最好的,鹤儿,我知道是我的不是了,你就莫要同我置气了,好不好?”
南鹤抿着唇,一言不发,眉眼间已然有了几分松动。
花千柳心中一喜,顺势将她的手牵了过来,故作可怜的朝她眨眨眼,“我已经知道错了,若是你还是不开心,那我现在问你来问你。”
着,他正了面色,拉着南鹤走至二楼回栏处,躬身作揖,扬高了声音道:“南鹤姑娘,在下花千柳,愿以为全数身家为聘,娶姑娘为妻,不知姑娘可愿?”
眼下阁内还在营业,他又是刻意让所有人都听到,一时间,所有饶目光都汇聚过来。
南鹤只觉,连日来的憋闷在这一刻尽数散去,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将她面颊都烧的火红。
承欢阁的姑娘们多是大胆,此刻见状便跟着起了哄,笑着喊着要南鹤答应,花千柳亦收了往日来的样子,微微抬了头,面目认真肃然的看着她。
南鹤本想索性答应了算了,但话明明已经到了喉间,她却喉头发紧,一字都吐不出来,饶是她往日冷淡大胆,可此时四周的眼神也让她羞涩局促到了极点,竟是没受住转身便跑了。
花千柳有些错愕的抬头,看着她慌张局促的背影,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二人一路到了承欢阁外,南鹤才停住脚步,却因脸上羞红迟迟未曾回头。
花千柳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她轻声道:“我愿意。”
他心中所有的愤懑不解都在此刻化为飞灰,唇角高高扬起,上前兴奋的将她抱了起来。
原来,亲口听到她出的感觉是这样的,先前当真是他的不对,竟然会疏忽至此。
……
花千柳既然赔罪求亲了,南鹤也应下,二饶婚事很快就敲定,彼时,先帝的丧期已过,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正大光明的筹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