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昌又是一拳打在他脑壳上,示意他闭嘴。
“大老爷,您看......”
年长一些的杜佛嵩开始询问唐家仁的想法。
门主接受了委托,选出他们来刺杀这些日本忍者,现在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奇奇怪怪又深不可测的人出来,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唐家仁一时也有些沉默。
哪怕他已经七十多了,已经当了五十多年的杀手,也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更没有遇到过像陆青这样的人:神秘、从容、随性又令人信服。
“先等一等他再说。”唐家仁斟酌许久后如此说道。
没由来的,他对那个神秘的年轻人有一种莫名的信心,好像他真的可以凭一人之力干掉那数十名忍众。
这种信心从哪里来,他自己也说不上,但是就是有这种感觉。
“大老爷,您该不会相信了他吧!”许新又忍不住说道。
“那可是上清、龙虎、普陀还有四大家都搞不定的比壑山忍众,吕家大少爷都死在了他们手上!”
“咱们这么多人,都只想着刺杀一个忍头。”
“他一个人过去,那不是去送死吗?!”
其他人的看法其实也和许新差不多,包括董昌,所以他这次没有再拦着许新。
虽然陆青向他们展示了一手玄妙的神通,可这仍然不能让他们信服。
因为定身法虽然罕见,但并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秘法。
别的不说,之前围攻比壑山忍众的上清茅山宗就有可以定身的道法。
所以那个陆青如果只有这一种手段的话,只怕......
唐家仁静静地听许新说完,然后环顾众人,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如果刚才他要杀你们,你们谁能反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想起刚才被陆青定身时的那种惊诧、惶恐和无力。
如果当时陆青要杀他们,只怕他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包括毛头小子许新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为他刚才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内炁被定住的恐惧。
但是,他仍然争辩道:“可是咱们最擅长的是潜行和暗杀,若是用毒,咱们未必就......”
“潜行?”唐家仁打断道:“别忘了,他可是隔了几十里就发现了我们的踪迹。”
许新还是不服地说道:“那是他吹牛!怎么可能有人隔着几十里就能查看别人的气息!茅山宗、术字门都做不到!”
“那你再算算刚才那个游击队员的脚力,算算他从对面山脚到这里要多久,再算一算咱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唐家仁又道。
“如果是吹牛,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那个时候刚好到这里?”
“猜的?这种百万分之一的概率也能猜对?”
此话一出,就连许新也沉默了。
因为他回答不了自家大老爷提出的问题。
可让他相信有人能在几十里外发现他们的踪迹比让他相信树上长地瓜还难。
“天下很大,本事高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所以不要觉得自己了不起,也不要觉得天下只有唐门、茅山、龙虎这些宗派。”唐家仁告诫众人道:“越是山野之人,越不能小瞧了。”
“那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唐明夷问道。
“等到天黑。”唐家仁答道:“如果天黑之后他没有回来,就该我们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