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让你学那些小混蛋,无媒苟合吗?”
“没有父母同意,没有成婚,她算哪门子的嫂子?”
“没有我的同意,李招霞那个扫把精,就别想进我齐家的大门!”
……
实际上,胡雪兰误会了齐锐。
以为他是被村里那个小寡妇
也就是李招霞给缠上。
一把持不住,受不了她的诱惑,做了不该做的事,私底下偷偷摸摸地答应了娶她。
若这小寡妇是个好的倒还罢了。
反正他们家现在是一穷二白的,她也不敢希求齐锐,以后娶到多好人家的未婚姑娘。
偏生那小寡妇就是个惹祸精。
齐锐如今的名声这么差,也是被她连累的。
如果不是她整的幺蛾子,齐锐何至一直被人背地里戳脊梁骨。
所以从一开始,胡雪兰就不喜欢这小寡妇。
可这小寡妇李招霞,确实是有几分姿色,又惯会装模作样的扮可怜。
最会讨男人的欢心。
胡雪兰就是怕,齐锐这种没有什么经验的毛头小子,被她多撩拨几下,就上当了。
所以,她打得是真的狠,哭得也是真的伤心。
齐锐没躲也没反驳,闷声不吭地跪在地上,任胡雪兰打。
直至胡雪兰终于冷静下来,让他站起来说话时,齐锐才淡淡地说道:“您放心,我和她没有关系。”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听了齐锐的表态,胡雪兰这才抛开手中的藤条,摸着齐锐的背,泪眼婆娑地问他:“你会不会怪妈太狠心?”
“不会。”
“背上疼不疼?给妈看看。”
说着,她就要掀开齐锐背上的衣服,看看有没有伤到。
“没有,不疼的。”
齐锐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手,不让她看自己的背。
胡雪兰无奈,只得从别的地方表达自己的关心:
“饿了吗?妈做了你爱吃的豆角饭,赶紧趁热吃吧。”
晚上洗澡时,微凉的温水浇到他背脊上,皮肤滋滋地作痛,齐锐才忍不住呲了呲牙。
洗过澡,他回到自己的屋里,看到一支治跌打损伤的药油,静静地放在他的枕头边上。
齐锐的眼皮子跳了跳,锋利而深邃的眉眼,此刻沉默极了。
他微微抿了抿唇,随手将药油放到一边去。
掀开被窝,准备躺进去。
无意中瞄到他刚回来时,匆匆忙忙塞在里面的衣包。
脸色忍不住变了又变。
衣包里的新衣服,在他手上,就跟烫手山芋似的。
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要的话,给胡雪兰看见,怕是又得大闹一场。
不要的话,他去羊城时,没有一套体面的衣服。
又会让女人丢脸。
最后他只得气恼地将衣服,随手塞进枕头底下,闭上眼睛,睡觉去。
半夜,齐锐睁开眼睛,侧身仔细倾听睡在隔壁屋的胡雪兰的动静。
听得她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后。
他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将收在枕头底下的衣服拿出来。
悄无声息地打开家门,带上肥皂,走到房子外面的小河去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