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石台上不知何时覆上了数层隐秘的阵法禁制,若不是心有所感,方才楚天行已经一脚踏上去了。
他抬头望向台上众人,客气的开口询问道:“不知是哪位师兄师姐布下的阵法,可否暂时开启阵法让我进去?”
一名面容俊秀的青年施施然站起身,故作惊讶道:“哎呀,瞧我这记性,方才忙着布阵,竟然忘记还有一位师弟没赶到呢,我这就把阵法撤下去。”
说话间,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阵盘放在地上,伸手作出掐诀的姿势,楚天行紧绷的心弦顿时松了下来,耐下性子开始等待。
不料旁边一位女弟子却陡然站起身来阻止道:“吴逸师兄,这阵法可不能撤掉,万一在你撤阵的时候有强大的诡异闯进来怎么办,避魂台可不一定挡得住怨级诡异。”
吴逸闻言,手上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他假作为难道:“这可怎么办,外面可还有位师弟没进来呢,要是他因此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是免不了被宗门责罚的。”
旁边几人闻言纷纷站起来,出声道:“吴师兄不必担心,我等替你作证,是这位师弟自己来得太晚,你是为了我们数十人的安危才不得已这么做的。”
“是啊是啊,吴师兄为人最是古道热肠,这事不怪你......”
台上其他人则是一脸戏谑地看着楚天行,目中多是不屑之色。
吴逸转头向楚天行望过来,露出一个满怀歉意的表情:“这位师弟你看,不是我不想放你进来,是大家都害怕遇到诡异侵袭,都不同意我撤去阵法。”
“要不这样好了,我方才上山时看到山脚下有一座凉亭,里面也有一座避魂台,只不过略小了些,不如今晚先委屈你在那过待上一夜如何?”
楚天行耐着性子看着他们演了一出双簧,心中已有猜测,不过出于一向与人为善的原则,他还是试着最后再问一次:“真的不能通融一下么?”
吴逸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一言不发,倒是旁边的狗腿子忍不住跳出来口出狂言:“吴师兄解释的还不够清楚吗,再不滚一会就让你躺在地上过夜!”
楚天行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退了几步,伸手按在刀柄上,就待拔刀出鞘。
“诶,这位师弟且慢动手!”吴逸陡然站出来阻止道:“你别看这座阵法不起眼,但那是因为我在外面加上了隐灵阵屏蔽了灵力波动所致。”
吴逸眼神戏谑,目露傲然之色:”这可是威力无穷的五阶烈焰阵,乃是堂堂金丹修士所制!”
“你可要想好了,一旦阵法被触动,恐怕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炼气七层能挡得住的!”
接着他便不再掩饰,冷声出言威胁:“若非宗门不允许互相争斗,就凭你方才的举动,我便用阵法将你当场击杀又有何难?!”
楚天行不再试图浪费口舌,深深看了一眼方才出言的几人,转过身快步向山道走去,迅速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
吴逸等人则一直在后面冷冷地盯着他,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几人才放下心来。
张元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说道:“幸好他没有出手,这姓楚的小子可是悟出了刀意的,昨日还在两宗大比上一个人放倒了百余名魔宗弟子,恐怕我们都不是他对手。”
吴逸不悦的剜了他一眼,训斥道:“尽会夸大其词,领悟刀意就了不起了吗?还不是被许师姐压的死死地?”
“我虽没去凌云峰,但也知道此事必是那些低贱的泥腿子传出来的谣言,真当魔宗修士是吃干饭的?!”
“再说了,这阵法连筑基中期修士都抵挡不住,他要是动手,必无幸理,我倒是担心灵力波动引来诡异,不然方才能轻易放过他?!”
“许师姐已然借助符令进入了地渊,我等实力不足只能明日再进,但这避魂台却不能让这姓楚的泥腿子进来!”
“既然他狗胆包天敢冒犯许师姐,那就活该他在外面呆一夜,至于死不死就看他是不是真有那份本事躲过怨尸群了!”
......
山道上。
楚天行压下满腔怒火,快步向下掠去。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能够躲避的地方,否则再晚些时候,这谷中必然是怨尸横行,危险至极。
在这诡域之中,夜晚虽然没有星月之光,但天穹仍然泛着极为暗淡的青灰之色,以修士的强大目力,数丈内的景物依然清晰可鉴。
路过山腰时,果然见到有一座小小的青石凉亭坐落在一旁。
他怀着最后一丝侥幸走过去看了一眼,却见到亭中的避魂台早已被暴力毁坏。
刻在地面上的辟魂印一个也没剩下,一道道法器切削的痕迹印在上面,很显然是吴逸等人故意破坏的。
楚天行心中一片冰寒,看来刚刚并没有猜错,这些人是故意用阵法阻挡自己进入避魂台,欲致自己于死地!
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怨,竟能让这些一向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一上来就这么针对自己?
楚天行思忖了片刻,却并没有什么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