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枪响。

传送光幕内的田一佳眉心中枪。

软软倒下的尸体被传送走了。

原地只掉落一个血色宝箱。

刚才，周方平陡然出手。

他趁着苏享放松的那一刻，握着苏享的手，扣动了扳机。

枪声犹自回响在耳畔。

缓缓转动脖子。

苏享不敢置信地望着周方平。

“你……”

“对，是我。我叫周……方……平！”

松开手。

没有试图抢夺手枪。

周方平举起双手缓步后退。

“为什么要杀人？”

“为什么要拿着我的手杀人？”

拿枪指着周方平。

不停摇头。

握着枪的手一直在抖。

苏享脑中有个声音对他说：“是你杀了田一佳，是你，是你杀的人！”

“不，他不是人。”

坚决摇头。

目光坚定。

周方平指着不远处的血色宝箱。

“一个会把爹妈房子都给卖掉，拿着卖房钱抽大烟的人，还能称之为人吗？”

“杀了他，是为民除害！不是错事。”

“这样的渣滓，就该被消灭！早就该被消灭。”

“这样的渣滓，每多存在一刻，就是对善良人的不负责任。”

说道激动处。

周方平握着拳脸红脖子粗。

其他人也有一二响应者。

“对的。这就是个渣滓，被消灭了理所应当！”

“天底下的瘾君子都是疯子！他们就是这个社会的不安定因素，何况他还坑害自己父母！”

“你救了他，他却想着拿枪指着你的脑袋，试图夺走你的奖励，这种人不杀了留着害自己害更多人吗？”

“农夫与蛇的故事，警告的不只是农夫，而是告诫我们见到毒蛇就不该有善良！”

看着那一张张不断开合的嘴。

和一双双眼神复杂的黑眸对视。

丢开枪。

抱着头蹲下。

苏享摇着头，嘴里不停重复：“不，不是这样的！不，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主的儿女啊！你不应当对魔鬼太过仁慈。”

一瘸一拐走来。

扶住苏享的头。

神父很认真地对他说：“小伙子，刚才那是一支混入主的家庭的魔鬼，对魔鬼的仁慈就是对主的背叛。懂吗？我主的儿女！”

“你一定要记得！对魔鬼的仁慈就是对我主的背叛！”

“对魔鬼的仁慈就是对我主的背叛？”

重复一遍。

眼中的茫然之色开始涣散。

取而代之的。

是坚定是清明。

苏享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复述：“对，对魔鬼的善良就是对我主的背叛！”

“你别被这个NPC给带偏了。”

走过来。

挤开神父。

周方平拉起了蹲在地上的苏享。

大巴掌拍拍苏享的肩膀。

笑着帮他把思维捋直。

“所谓的‘主’，就是我们每个人心中都存在的‘良知’！”

“所谓的‘魔鬼’，就是如田一佳那等渣滓，该杀之人！”

放走该杀之人，就是对我们心中良知地背叛！

我们不能背叛我们的良知，我们就要杀死所有该杀之人！

目光灼灼。

表情严肃。

周方平握拳锤击了下苏享的胸口。

“懂了吗小子？”

“是……这样……的吗？”

茫然看向神父。

见他不停挠头，眉头紧皱，几次张嘴却都没说出反驳的话语。

苏享就知道，周方平可能是对的。

“谢谢。”

微微低头，以示感谢。

苏享的目光刚好落在周方平的脚上。

他看到了一双军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