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
李正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单听这个称呼,感觉就不像是什么好地方啊……
就连跟在身后,默不作声的司命,都忍不住稍微捏紧了手中的剑柄。
“二位不要误会,”
孔瑶开口解释了一句,僵硬刻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这所谓的禁地乃是原本那村庄的遗址,只是学苑里的学生们代代相传,越传越是邪乎,这才成了禁地。”
“也就是说,”
李正微微皱眉:“之前那袁韬所言,确有其事?”
他口中的袁韬,正是之前在池塘边上伸出援手,又好心告诉他燕都学苑故事的那名学生。
但孔瑶显然不以为意,更是有些惊讶的回头看向李正:“公明,难不成连你也信那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
看他这副仿佛看傻子一般的姿态,李正顿时张了张嘴,半天才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宁可信其有。”
“真是无稽之谈!”
孔瑶怒而甩袖,也不管李正了,自顾自地朝着前方走去:“整个学苑中,最易躲藏的地方便是此处,往日里便人迹稀少,那些官兵最有可能遗漏的也是此处,你到底来是不来?”
见他有些不耐烦,李正也只能无奈跟上。
三人的脚步踩在积累堆叠了不知多久的落叶之上,每一步落下,都会发出“咔咔”的响声,那潮湿腐败的落叶气味钻入鼻腔,令人不由得心中发闷。
“到了。”
孔瑶的声音忽然响起,李正抬头看去,面前有座小屋安静地伫立在不远处,其上藤蔓环绕,杂草甚至都长到了人的膝盖位置,仿佛已经被人遗忘了许多年。
李正皱起眉头,光是看到这间屋子的第一眼,就让他感觉很不舒服:“这间屋子之前是谁在住?”
孔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自我接手燕都学苑以来,那曾经的村庄就只剩下了这么一间孤零零的屋子。”
他的口气中颇有些伤怀之感,但李正却是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刚才说,燕都学苑取代的村庄只剩下这一间?”
“嗯,”
孔瑶点点头:“听说燕都学苑初建之时,本意是将这里划做箭亭、马场,让学生们强健体魄,习练御、射二艺的地方。”
李正这才反应过来,的确,他还从来没有在这燕都学苑中见过可以习练射箭、马术的地方。
礼、乐、射、御、书、数,此为君子六艺,御马、射箭既占其二,也是大夏书生们必须学会的技能,理论上应该从学苑就要开始培养。
但这堂堂燕都学苑,却是没有这两个地方,甚至已经划好了场地,却没有兴建剑亭与马场。
‘这事单是想想,就觉得有些诡异啊……’
李正心头微动,忍不住问道:“孔老先生,可知其中缘由?”
孔瑶摇了摇头:“老夫不知,倒是有传言说这屋子闹过怪事,吓得那些劳工都不敢前来。”
“那这里……”
李正话还未说完,又听孔瑶哼了一声:“不过以讹传讹罢了,稍微想想便知,定是那些劳工们不满酬劳,才编出了这套谎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