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跳下树,缓步走着,他要去舞动这秋岭的生命潮汐,让庖晖用剑、用心、用他对生命和死亡的敬意演奏一场安魂曲。
庖晖那样的人,对于杀戮有着非同寻常的渴望,满怀着激情,仿佛整个世界的人遗忘的远古时代的部落仪式都承载于他的身上,狩猎不仅仅是为了获取食物,优秀的猎手在部落中是如同神父、祭司的头号人物。
很少有人了解这种特别的激情,这种掩藏在所有角色、服装和修养背后的男性生活最隐秘的激情,埋得那么深,就像地心永恒的火焰。
这种激情是杀戮的**。人类接到的生活指令就是要他们杀戮。别无选择……人类为了保卫什么而杀戮,为了获得什么而杀戮,为了报复什么而杀戮。
但他不会滥杀,每一次杀戮都是一场祭祀,因为血是神圣的,不管在哪个世界、哪个时代,当人们想向雅威、向太一、向昊天诉说一些无法言说的事情时,总是以血祭神。
“你的愿望是什么呢?庖晖。”凌恒穿过一片片树林,跨越过几条河流,在野鸡、鹿、山猪、虎、豹、蛇、鹰的目光下前进,他们感觉到了无法违抗的厄运即将到来,并为之驻足。
“这种杀戮的**称的上情感吗?它并不单纯,有着别样的目的,情感应当是当某些人做了某些事引发了我的某种感觉,而不是做出了某种事情的目的,那些些伪装也是如此吧,”
凌恒继续行走,前方就是那个兽王所在的地方了,“当售货员对烦人的顾客露出微笑时,微笑不再是一种快乐的情感的表现方式,而是为了达成种种目的的一个工具,如便利店、超市规章制度的要求,如避免客户投诉,如经营自身形象。”
“但是该如何让其他生灵做出的事情引发我的情感呢?你能告诉我吗?狐狸。”凌恒到了兽王所在的地方,天人二境——大宗师级别的狐狸被他一爪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明明只是用那茶杯盖大小的爪子按住了它的头,但是它的四肢、它的尾巴、它的眼神乃至它身体里的血液都无法动弹。
那只狐狸死了,没有一点点反抗的机会,它尸体的大脑中也只残留了一些求生的**。
“吼——”凌恒发出一声虎啸,没有用威压的技能让群兽无法反抗,只是激发了他们求生的**。
跑!逃离这里!整个秋岭的妖兽的脑中只有这个想法,所有妖兽都在奔跑,跑在前面的妖兽,被后面的妖兽赶上了,就会被踏成肉饼,皮毛会在一次次践踏中被摩擦,直至消失。
“也不知道兽潮什么时候才能……干嘛打我?”庖晖正在期待兽潮,却被陆仁给了一爆栗,若不是庖晖抢先开口说什么义不容辞,陆仁现在已经在回魁星阁的路上,而不是在这里堵上小命阻拦兽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