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七赐甚至懒得挑朱贵的逻辑错误——天底下哪有判错案子后、要租鞋冲喜的说法?
他白了朱大人一眼:“朱大人,明星斋倒是有租赁业务,但具体细情一查底账就见分晓。
要不然,我托行秋帮忙查查去?”
“......”
听了这话,朱大人终于换了副表情,表现得非常和蔼:“见外了见外了,这不是哥几个合计着要给你个惊喜么?
都是昨日深夜,玉龙会的大当家托人送来银钱物件,想叫咱们高抬贵手、放那明花初一马。
我寻思她只是从犯,咱们又有油水,也就答应了。
七赐啊......”
朱大人语重心长,一副悲天悯人表情:“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
“鉴秋与明花初害死孟华年,那寡妇留下两个娃娃寻不到娘亲,我说朱大人,你见过那两个孩子么?”
叶七赐根本不搭茬,而是沉下脸色严肃道:“各位同僚,你们如何我管不着,但刚才的公文折子上可写得清清楚楚。
这件案子由朱大人负责验明正身,由我亲自带队拿问缉捕。
那明花初必须归案——这就是我的态度。
另外奉劝一句:
呃、唔......”
说到此处,叶七赐本想引经据典、说些振聋发聩的话来震一震这些同僚。
但此时才觉得自己吃了没文化的亏,这脑子里浮现的话,可是句句都带着妈......
“尔食尔禄,民脂民膏。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关键时刻,后堂回廊处走出一人,也穿着缉事厅特有的千岩军服。
寻常千岩军的军服是土褐底衣配柔黄收边,外穿三层水牛皮鞣制、缝嵌十锻铁的碎鳞锁子甲。
而倚岩殿里的高级千岩军则是纯黑底衣配明黄收边,外穿九层水牛皮鞣制、缝嵌百锻铁的鱼鳞锁子甲。
唯独缉事厅的千岩军,都是纯白底色配银边,外穿九层青牛皮鞣制成的云纹皮甲。
例如此刻的叶七赐,就穿着这样一身特殊的军服。
也仗着他年岁小,模样又生得俊朗些,刀刻斧凿的面庞已初具阳刚,但遗传自娘亲的桃花眼却中和了过于刚硬的气质。
再配上这套飒爽军服,便显得颇具英雄气概。
而从后堂走出之人,看着年纪也不像太大,但嘴上已经蓄起了胡子。
——依着璃月的风俗判断,此人至少已有三十岁以上的年纪。
他身上军服,左胸口处嵌了一枚巴掌大的青铜徽记,上面刻着云海纹饰,云海之上又有七星。
“不愧是璃月大人看重的人,我这第一关考验,你算是通过了......”
听到对方的话,叶七赐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果然,就跟自己猜得一样。
刚才的一切都是演戏,目的无非是两个。
第一关要看自己够不够聪明,能看破朱大人与四个差役的演技。
第二关要看自己够不够廉洁,毕竟缉事府非同小可,一旦出了贪腐,牵扯到的可都是些连着人命的大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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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不要自作聪明。”
那负责考核的缉事似是看穿了叶七赐的心思:“你一定是想,我刚才考了你两样,一是够不够聪明、二是够不够廉洁。
不过你猜错了,这场考验的重点,在于你能不能看透,这只是一场考验......
现在你通过了第一关考验,那么咱们进入第二场。
告诉你一个消息:
明花初的老爹德安公,在昨夜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