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更突显商业基因,喜欢通过控制物流,而获取最大商业利益的荷兰人相比,
清徒们的这些综合属性,显然更有利于建立一个,有竞争力的“国家”。
这些特质,不仅帮助那两万名清徒,在“新英格兰”地区站稳脚跟,并在人口上,
逐渐压倒有国家力量支撑的南部殖民地,及相邻的“新法兰西”,更为后来的米国注入了文化核心。
不管用哪种意识态做粘合剂,一个社群的形成,始终都还是要有一套管理体系。
以教会的管理形制来说,总共有三种:主制、长老制,以及公理制。
在教新思想诞生之前,无论是教还是东正所采取的都是“主制”。
不同点在于,教体制是将神权置于王权之上,以至于会在地缘治层面,诞生“皇国”这样特殊政治单元来。
至于“东正”,则是将整个主体制,置于王权之下。
单从权力集中的角度来说,神权在上的模式,会更容易造成治上的分裂。
王权在上的模式,则有利于让整个祭司阶层为治服务。
你们可以把这种服务,理解成维护王权,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认为,这种结构,有利于国家和族的统一。
对于一个有权力集中倾向的管理体系来说,主制的优点是最为明显的。
金字塔式的祭司体系,本质也是一种官僚政治。
虽然官僚治的诸多弊端一直被批判,但一套运行良好的官僚体系,却有利于自上而下的管理。
而对于担心这套祭司体系,对世俗治产生影响的国家来说,将之置于政权之下即可。
这也是为什么,英国的宗改革,看起来并不如新倡导者,所期待的那样,只是技术上,
将原本的英国会与罗马廷脱钩,置于王权之下罢了。
事实上在16世纪的宗改革中,英国并不是唯一这样做的国家。
比如,在义上跟随路德派的北欧诸国,沿用的也是主制,并且由君主兼任最高宗领袖。
由此,后世的人们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我国的教体系,会以在治上服从管理的,“自爱国会”形式而存在了。
说到底,无论宗改革者和仰者,是出于什么目的皈依,最终他们都会发现,唯有与世俗的治体系相适配,才能有生存和发展的空间。
当然,从本质来说,宗和仰本身,更重的是精神层面的指导,或者说更加的感性,而世俗社会的发展,更需要的是理性思维。
因此,不管是什么样的仰,在与现实社会需求相融之后,都会有部分对现实社会不满的信众,
希望回归仰的原始状态,这就是所谓“原旨主义”。
以此标准来看,新的出现本身,就是一场教“原旨主义”运动。
只不过,无论哪种原旨运动,如果有机会登堂入室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有所修正和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