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小巷口的另一位眼线,眼巴巴地向后面的市街张望,心中焦急有点手足无措,怎么支援的人还没赶来?目标钻入黑暗的小巷,天知道支援的人能否赶上?
街上行人虽不至于摩肩接踵,但来来往往人数不少,不可能留意每一个经过身边的人,是不是怀有敌意的敌方同伙。
两个眼线一直不曾扑上动手,等候接应的人赶来,他们有自知之明,凭两人之力,绝难把这个叫四海潜龙陈远宏的人收拾掉,头一拨精锐在山里大举袭击,死伤惨重,几乎全军覆没,陈远宏依然逍遥自在,可想而知他的厉害了。
接近巷底,仍然不见后面有人赶来,正感到进退两难,前面的灯笼突然改变方向,两眼线一惊,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陈远宏向侧方的一家住宅靠近,泰然自若将灯笼插在墙缝上,退了三步,背着手嘿嘿阴笑。
两个眼线相距不足十步,惊讶失措,不敢上前。
“你们犯了跟踪的大忌。”
陈远宏迈出三步,拉近了一半距离:“不但跟得太近,而且后面的同伴又不跟来,犯了错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老兄们,我等你们片刻,等你们的同伴跟来,以便一打尽。”
“你胡说什么?”那位留了鼠须的人,硬着头皮装糊涂,但已开始松开包兵刃的布卷。
“王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陈远宏破口大骂:“我要消息,你们得用消息换性命。”
“胡说道,你到底你要什么消息?”
“要你们一群躲在县城里的人,指挥点到底在何处?我听说是由一个什么坛主领队,我要和这位坛主好好亲近亲近,老兄,你愿意说吗?”
另一位左额有刀疤的人,伸手拉住同伴要拔出兵刃的手臂,明显地要制止同伴情急拼命,“似乎阁下已猜出咱们的身份。”这人的老公鸭嗓门,有点沙嘎刺耳。
“你们也看出我是四海潜龙陈远宏了啊!大家各显神通,半斤两,最后谁是赢家,还是未定之天,不是吗?”
“暂时你是胜家。”
“所以我有权提出要求。”
“在下即使告诉你在何处,你也找不到,在下相信你从山那边儿来没有几天,对眉县地头并不熟。”
“确是如此,你很精明。”
“在下干脆带你去。”这人豪爽地说。
“这。”
“你不敢?”
“哈哈!小爷我求之不得呢!这就走吗?”
“跟我们走。”
“好吧!请领路。”
他走两步取向灯笼:“先小人后君子,话先讲在前面,如果你们居然记不起指挥点在何处,带着小爷我,像碰到转磨鬼一样,在不知名的大街小巷乱转,那就休怪小爷心狠手辣了。”
那人向同伴悄悄打手势,昂然举步便走。
双方并没交手,武功的高低谁也不知底细,一个人押两个人,而且又在黑夜的小街巷内,简直是开玩笑,两个家伙随时皆可以进为退突然攻击,一击即分随时都可以脱身,甚至可能出其不意把陈远宏毙了呢!
进入另一条小街,行人稀稀疏疏,两个家伙居然乖顺地在前面领路,没有任何异动。
迎面来了两个人,然后跟在后面。
唿哨声打破小街的沉寂,后面又多了两个人。
前面出现两盏门灯,是街右那家颇有气势的大宅的门灯,朱红的字迹清晰可辨,但却在外层虚糊了一层ns棉纸,上面绘了一个大大的强字。
黄棉纸上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图案,陈远宏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一种道家的辟邪图案,专辟狐仙,看来强大爷是相信这世上有狐仙儿了。
这是一副典型的豪绅住宅,门口有两只大石狮子,大红朱漆大门,上面有三排铜钉,门上有门楣,证明这一家子侄有人在做官。
指挥点居然在强大爷家,也难怪,这年头,有权有势就是大爷,只要不扯旗n,大家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