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追下山谷,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地面也毫无踪迹可寻,只能像盲人瞎马一样到处乱闯,人又不敢分得太散,已从三组缩小为两组,最多的组负责照料五个受伤的人,辛苦得咬牙硬撑,还得提防偷袭。
谷底树林更浓密,古木参天,在其中行走,几乎寸步难行,累都累死了,那能兼顾仔细搜寻敌踪?
而此时的陈远宏,却远在半里外的一处乱石坡修息,这一带草木稀疏,躲在一株大树下舒服的很,来人远在半里外就能发现,还来得及跑路。
陈远宏浑身大汗,嗓子渴的冒烟,想找地方喝水和洗漱,他抬头看了看山势,右边不远处应该有小溪流,顺手抓起一根枯枝作手杖,开始寻找小溪。
当手杖刚要触及地面时,陈远宏脸色一变,不假思索的来了一个鱼龙反跃,飞跃而起,脸朝天后飞丈余,吸腹挺腰后空翻着地。
他小心翼翼的拿着四尺长的手杖前伸,徐徐前探,移步的速度放慢,在前面一丈左右,那几堆石块的短草侧方,陈远宏一面伸枝接近,然后他看到一根灰白手指粗的小管会动。
看到这个会动的小管儿,陈远宏知道自己没有判断错误,这是在秦岭山区很难见到的蕲蛇,老百姓称它为佛指甲、白花蛇、也叫五步蛇,比眼镜王蛇还要毒,被它咬上一口,人很快就死翘翘了。
他用树枝挑了挑蛇尾,蛇一动,果然看清了,那扭曲的斜方白斑,还以为是石块呢,蛇身粗如手臂,尾部短突出一条拇指粗,长近三寸的灰白色角质小管。
看之字形盘曲的长度,该有五尺以上,粗壮笨拙,斑纹令人有恐怖的感觉,半抬的大三角形巨头,蛇信快速吞吐,鼻头翘起一只小角,外貌极为狰狞,那称为佛指甲的小尾管,不住振动快慢不等。
陈远宏愈接近,蛇身的垂弓度越往后缩,随时皆可能弹出,张开血盆大口咬噬。
看来石堆是蕲蛇的窝了,这种蛇弹出咬噬的速度快如闪电,由于蕲蛇是夜间活动的蛇类,所以眼睛有点退化,民间传说中称它为盲蛇,夜间吐丝布阵,循丝咬噬,那是骗人的。
蕲蛇鼻尖的小角是测热器,循热追踪猎物不需用眼,一只小老鼠的热量,与一个人的热量是不同的,吞不下的猎物它懒得动口,除非有人或动物踩中了它。
蕲蛇已经知道危险来了,同时知道吞不下如此庞然大物的猎物,所以布下蛇阵防备,在窝附近它是不会逃跑的。
陈远宏出手如电,用树枝压住了蛇头,蛇身急弹,缠住了树枝,他疾步上前抓住蛇头,蛇身缠住了陈远宏的手臂和肩膀,强韧的收缩力并不猛烈,只是情景吓人。
陈远宏屏住呼吸,两指捏住蛇的下颚,蕲蛇张开了大嘴,腥臭味扑鼻,上下两根粗大的毒牙,让人不寒而栗。
这两根毒牙很可怕,只要被咬上一口,人走七步或百步,就会毒发倒下,半个时辰内,如果不捆住靠近心脏部位的血管,割开齿孔吸出一部份毒液,人就死定了。
如果在野外被蕲蛇咬了,没有解药的话,可以找一种叫蛇王鞭也叫蛇王菊的草药,这是一种独枝直杆高约五尺,茎粗不足一寸,皮有三角钝刺,叶形如香椿但小三倍的植物。
剥下皮嚼碎,吞下汁液用渣包敷伤口,可保一命,但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立即割开齿孔,吮出部份毒液,吮毒时口中不能有伤口,胃部也不能有溃疡。
陈远宏抓住蛇的尾管,尾管像角质,按在自几的耳朵上,仔细的听,隐约可以听到轻微的摩擦震动声,一般人是听不到的,只有他这种行内人,才能听得到这种细微的声音。
陈远宏想到了害人的好主意,他撕下一段腰带,裹住蛇头,仍抓住蛇头,任蕲蛇盘缠在手臂上,蛇体开始松动,然后开始寻找地方布置陷阱。
崂山七子总算将大家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愤怒无济于事,陈远宏所造成的伤害,让他们心中懔懔,因此追搜踪迹时,不敢走得太散,寻踪觅迹的两位专家已经受伤,他们只好在前面搜寻了。
反正他们不急,只要能缠住陈远宏,然后大家一拥而上,他们的目标就达成了。
陈远宏就在这一带窥伺候机反击,他们就希望陈远宏现身孤注一掷,能搜得到当然是上策,等候对方反击也未必不妙,只是脸上难看,气愤难消而已。
穿越一处灌木丛,密密麻麻全是n,花期已过,只剩枝叶在风中摇曳,“看,这是什么?”位居右侧的一位道姑出声招呼,这一带大家可以聚在一起走。
几个人走近,仔细观察片刻,这一带的n有点异样,陷约可看到间距几乎相等的残枝歪斜现象。
“是用足尖探索踏过的痕迹,而且痕迹中心有重新着力点。”一位老道用行家的口吻,指着地面的断枝残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