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轿内,张悦一脸的笑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络腮胡家将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公子这样好吗?毕竟他们叔侄二人对咱们还不错。”
“没什么不好的,他们有求于人,我帮不帮他们无所谓。只要我人在这里,就意味着我们这个家族,是站在他费正文这边的,至于其他的,一切都好说,费林是聪明人,他知道取舍。”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那个小子不满费林呢。”
“怎么可能呢,我跟他无亲无故,最多不过心心相惜而已,即便他死掉了,我最多也不过惋惜而已,况且你以为我不知道费林的那点小心思吗?他只不过想杀死那小子吞了他的银矿和家业而已,就像我对那小子说的话,在现在这个世道,拳头大就是王道,我才懒得管这种烂事儿。”
“我真正离开的原因,是山区里实在太闭塞了,我不想耗在这里,这里没有我施展才华的空间。”
“我还以为你看不上他们叔侄俩的做派呢?那你觉得魏老公用这种方法来充实国库,行得通吗?”
“呵呵”张悦一脸的冷笑:“咱们从京都里出来将近大半年了,沿途看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人什么税都不交,一毛不拔,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
“魏老公这么做,其实也代表了皇上的想法,九边打仗要钱,这几年天灾频频,各地灾民嗷嗷待哺,赈灾要银子,做什么都要银子,问题是国库里面没有银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而且魏老公的手腕很灵活,他拉拢其中一部分文官,分化他们,拉拢我们整个武将群体,只要刀把子掌握在手里,短时间内还是行得通的,时间长了就说不不好说了。”
“那你觉得魏老公会成功吗?”张悦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他非常奇怪的反问了一句,“你觉得皇上还能活多长时间?”
络腮胡家将瞠目结舌,张悦的脸色变的阴冷无比,他阴测测的说道:“知道光宗皇帝是怎么死的吗?十有九和这帮文臣脱不了干系,呵呵!”
家将脸都吓白了,他连忙岔开话题,“您真的不认识钮钴禄阿拉?”
“怎么可能不认识呢?我只是不想落人话柄而已。”
两人在车里谈谈笑笑,轿车渐渐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在一座密林的边缘,草木声簌簌,钻出脸色苍白,冷汗彻体,浑身软弱发抖的陈远宏,好像没断了胳膊没少了腿,但虚脱的形象简直就像刚从坟墓里爬出的死尸。
他摇摇晃晃的窜进树林,支撑的意志力消失了,摇摇若倒,陈远宏靠在一颗大树底下,浑身哆嗦的厉害,他抖抖索索的摸出一颗黑色的保命丹,急不可耐的服了下去。
陈远宏开始放松身躯,不再用意志力抗拒,开始五岳朝天打座调息,心中在不住的狂呼,给我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
此地不安全,费林的爪牙们很快会搜到此地来,自己气血稍顺,必须动身绕山远走高飞,暂避凶锋才能保住老命。
自己挨了一记方便铲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一记天雷掌和一记阴雷掌。
这些天杀的混蛋,没有丝毫高手名宿的风度,出其不意突下毒手,他们简直侮辱了练武人的风骨,自己死过一次了,这些人必须受报。
陈远宏默默的回忆老道给自己所说的典故,和江湖中的一些辛秘,五个老道,一个尼姑,一个道姑。
他喃喃自语道:“错不了,七个僧道,有男有女,口音中带有山东腔,崂山七子,白莲教的余孽,应该就是这几个杂碎,你们给我等着。”
从很远的地方隐约传来两声长啸,听声源,正是他动身逃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