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大皇子和二皇子争得如火如荼,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大皇子如此高兴了。
大皇子手指有节奏的敲打桌子:“听说不久前礼部尚书府的郑姑娘为了平国公世子打抱不平,当街滋事,拦下了宁安候府的云大姑娘理论,还欲动手打人。”。
说着,他勾起嘴角:“这件事听见来不过是件两个女孩子之间争执的小事,不过两位当事人可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子,挑事者是礼部尚书府的郑姑娘,另一个是出身宁安候府的大姑娘,礼部尚书府最重不过一个‘礼’字,然而出身礼部尚书府的姑娘却毫无礼数,当街滋事,这岂不是让人怀疑礼部尚书府是否懂礼。
我们可以利用此事,将此事添油加醋的散播开来,再安排御史上奏礼部尚书府治家不严,礼部尚书府是二皇子党羽,又是二皇子的母族,此事虽不能伤及礼部尚书根本,却能让二皇子在短时间内颜面尽失,岂不美哉。”。
二皇子和礼部尚书府失了颜面,有些蠢蠢欲动想要投靠二皇子的部分大臣们也该犹豫了。
“这的确是一桩趣事,不过……”,朱先生皱眉,若有所思。
“不过什么?”,大皇子为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浅尝一口。
朱先生郑重道:“依在下之见,殿下您眼下最应对付的并不是礼部尚书府,而是平国公府。”。
“平国公府?”,大皇子面露惊讶,将手中茶杯放回桌子上问:“这是为何?”。
他不记得自己与平国公府之间有过什么恩怨。
“殿下可还记得郑姑娘当街挑衅云大姑娘的原因是什么?”,朱先生眼含深意。
“当然是为了平国公世子。”,大皇子脱口而出,接着又恍然大悟道:“先生是说平国公世子和郑姑娘这两人之间……?”。
朱先生颔首:“没错,之前平国公府的态度中立,那么与礼部尚书府联姻之后呢?”。
“朱先生怎就确定平国公府一定会和礼部尚书府联姻?”,大皇子不禁反问。
平国公府根基深厚,若不能确定平国公府已经倒向二皇子,他断不会贸然出手。
“多日前,宁安候府拒绝了平国公府的提亲,宁安候世子还打伤了平国公世子,而后礼部尚书的郑姑娘因为此事当街挑衅了宁安候府的云大姑娘。”
朱先生说到这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听说此事后,吩咐手下人去打听,从我们安排在礼部尚书府的内线口中得知,礼部尚书有一日私下里亲自去找了平国公商谈,虽然无法得知其商谈内容,但从这些事件的发展来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礼部尚书有意拉拢平国公府倒向二皇子,与之联姻。”。
礼部尚书作为二皇子党派,一向处事谨慎,他安排的内线也只是在礼部尚书府中不起眼的角色,虽探不出什么机密,但想打听到礼部尚书的行踪还是绰绰有余。
闻言,大皇子眉头紧蹙,起身背着手在原地来回踱步。
朱先生知道大皇子这是在思考,没有出声打扰,只是捋着胡子静静等待着。
片刻后,大皇子一拍手:“我想起来了,今日云大姑娘无意说起此事时,后面还说了一句话,她说那日郑姑娘将她拦下,最后她说宁安候府并无与平国公府结亲之意后,才得以脱身。”。
当时他只顾着为云大姑娘没有婚约而高兴,没有想清楚这句话后面的本质,是他的疏忽。
这样说来,礼部尚书府的郑姑娘是一心想嫁给平国公世子,如果放在从前,平国公可能会犹豫这桩亲事。
可如今平国公府去宁安候府提亲被拒,平国公世子又挨了打,不久前平国公的二儿子又闹出了那样的丑事,桩桩件件连接在一起,自然会影响到平国公世子和平国公二公子的议亲。
名门望族最看重脸面,平国公府丢了这么大的脸,再想谈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可不容易。
可平国公世子早已到了成婚的年纪,想来平国公也为自家儿子的婚事所急。
这种时候礼部尚书亲自去商议亲事,自然事半功倍,既成全了自家孙女的心思,又能拉拢平国公府的助力,可谓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