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子终于落得清静。
三遍之后,驴子彻底闭嘴,他也不解释什么。
对雷法他不懂,不胡乱揣测指点,让驴子自个去琢磨。
修炼雷法的步罡踏斗,也就是身法,他暂时不拿出来给驴子看,暗道驴子有四条腿,该如何做到像人一样两只脚板踏罡步呢?
想想那场景将会很滑稽,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算了,等回去后再让驴子学步法,免得这货不小心把他驮到沟里去了。
思索了一路的炼药常识,回到山顶,天色将暮,都在等他回来一起用晚膳。
四个人围坐一桌,除了老瘸子自斟自饮聊几句,另外三人都有规矩守着,食不言,只偶尔出声回应,气氛融洽倒是不会尴尬。
老瘸子早就习惯这群牛鼻子的德性,嘀咕几句:“日怪事,驴子跑了一趟城里,回来连饭堂都不进,酒也不蹭喝,招呼都不给我打了?”
“是打野食捞饱了肚子,还是想母驴娘子?”
“不行,等下我得瞧瞧它去,莫不是吃坏东西害病了?”
饭后,张闻风下山在灵泉水源的林子里,找到呆头呆脑转圈的驴子,掏出几页纸,将修炼落雷术的步罡踏斗图形,让驴子记住。
他站在大岩石上饶有兴趣地欣赏驴子表演步法。
驴子这下连路都不会走了,三两步撞树,再走几步四个蹄子差点扭成蝴蝶结。
惨不忍睹,张闻风都不忍心看到一头勤奋得废寝忘食的驴子,非得自虐修炼人类法术,微微摇头,收了纸张返回山上去。
他只能在思想上对驴子进行引导,在精神上鼓励驴子。
雷法方面,他实在是无能为力,隔行如隔山。
在西殿喝茶聊天时候,听二师兄说他已经与邻近几个村庄的村正沟通过了,各村都非常欢迎仙灵观去考核招收学道苗子,特别是几个幼年失怙的小家伙,非常需要仙灵观接走,当然原则问题二师兄会把握着不让步。
明日上午,二师兄要收割成熟的菽豆(黄豆),有空闲再伐树砍木桩,将新购买的西边山头那片,自地界边缘打桩围拢成一道篱笆,圈出地盘,以免外面的人误闯进入。
张闻风表示他明天上午一起收割菽豆,不能让二师兄独自忙得脚不沾地。
岳安言亦不会袖手旁观,明日早点忙完农活,她再接待来自附近邻村的上山求医求符者,今日里上山的人数不少,但是在知道道观定下来的明确的诊金香火钱后,纷纷表示应该如此,然后都找借口下次再来,打转回去了。
说完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三人茶水也喝完,起身去做晚课。
初十上午,太阳出来,地里收了露水。
三位道士扎起袖子,卷起裤脚,穿着老瘸子闲时打的草鞋,戴着斗笠下田收割几片零碎地块的菽豆,待收割一大半,观主吆喝着叫醒沉浸修炼中的驴子,让它将成捆菽豆分批驮回山顶,这种来回爬山的活,让牛干起来忒慢。
老瘸子从驴子背上卸下菽豆捆,摊开在厨房前面的麦场暴晒,见驴子又恢复精神灵性,放下心来,声音洪亮调侃要给驴子找母驴娘子。
瘸子是个嘴炮,光说不做,驴子都不稀得搭睬了。
四人一驴忙了半个上午,收完菽豆,只待几日晾晒,便可用木棍敲打出豆子。
晚间还得把菽豆杆收叠堆积,用稻草遮盖,免得夜晚露水打湿。
干完活,时间还不过午,张闻风洗涮清爽,换一套干净旧衣,带着药材包裹和一小袋子银骨炭,打开东殿大门。
今明两日不去城里,他要尝试着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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