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是啊，许部长，任何事都要懂得变通，更何况是A级能力者呢？你要知道，这凛冬城十年内出个B级都不错了。”张伯帮忙附和，其居心所在，昭昭可知。

可这都是钱啊……许部长的心在滴血。

是的，这500贡献点全算在凛冬城头上，养这么危险的人物还要自己花钱，要是被城主知道了，非骂死他不可。

有了这个先例，之后的开销只会越来越多……许部长望了眼四周，感觉自己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他甚至怀疑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套，等着他这只老鼠自个儿往里跳。

“放心吧，许部长，这笔买卖你一点也不亏。”或许是察觉到他的顾虑，白老缓缓开口，“我和清霜不日便要返回主城，这个陈冬生将全权交由你管理，张伯也只是负责监督而已。”

“呵，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回去了？”倒是凌清霜率先反驳，那笔挺的身材始终不肯转向这边。

“哦？那你是打算继续这种放逐之旅咯？”白老戏谑地说。

“当然，老实说，我挺喜欢这种慢节奏的生活。”凌清霜毫不客气地接话，“与其过那种尔虞我诈的刀光岁月，不如回归最原始的生活，体悟人生的真谛。”

说着，她看向一旁温文尔雅的张伯，后者始终保持微笑。

“是吗，的确，这种生活确实能磨你的性子，我能看出这些年你改变了不少。”白老依旧面不改色：

“但你别忘了，温水煮青蛙，就算是一头狮子，也会被时间慢慢磨平棱角，你就不怕当你有一天回归野性，野性却容不得你了？打个比方，你能否适应攻略组的节奏，回归强者一列？”

“呵呵。”对此，凌清霜只是冷笑，“老师啊，您从小就教育我要成为一名强者，可连身边所爱都保护不了的人，真的是强者吗？”

这句话令在场的气氛微微一僵。

白老眼神犀利起来，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张伯，像是在问“是你教她这么说的吗”。

“咳咳。”这时，一声干咳打破了尴尬。

是许部长。

他本来在看好戏，却又临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了，凌霜上尉，你还记得你之前答应我的事吗？”许部长故意发难。

“记得，你不就是想要我的眼镜吗？呵，蝼蚁瞻仰不到巨人的容貌，只能舔舐他的脚跟，多卑微啊。”

“你……”对于凌清霜的毒舌，许部长自是有了一些抗性，毕竟这些年他都在这个女人的压制下，残喘度日。

他苦笑道：“不不不，我只是例行公事，检查一下您的眼镜，确认没问题后，必当原封奉还。”

“随便。”

于是当天下午，就在陈冬生来到第15层任务交接大厅领取贡献点奖励时，一群安保人员将他拦住。

“干什么？”陈冬生已经不是头一回同这些人打交道了。

“难道又不能交任务？”

“不，您的直属上级已经变更，需要重新向对方确认一下。”

“啊？”这是陈冬生没想到的。

不过话说回来，新人入队后过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应该完成交接了。

他拨通新的上级电话，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嘿，是我，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吗？”

“张伯！？”

“没错，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直属上级，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我。”

“可你不就一扫地的糟老头子吗？”陈冬生明知故问。

“哈哈，真有意思，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率的小伙，现在，我以长官的身份命令你——”

“交出你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