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这只是它的重置版,取其中一块镜片加制而成,没有杀伤力,主要用来检测你们这些教徒的精神状况。”
“哦,这,这样啊。”话虽如此,张帆额头依旧冒汗。
“具体需要我做什么呢?”
男人又打了个哈欠,说道:“很简单,你只需要对着镜子站立几分钟,坚持不住了,自会有人把你抬走。”
抬走……张帆倒吸一口冷气,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放弃,记零分。”
“哈?”张帆立即振作精神,要劳资弃权?
不可能!
他鼓足勇气,站在铜镜面前,仅仅是这样站着,他的身影便被拉长了许多。
渐渐地,空间开始虚化,镜子里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张帆~”它呼唤着。
“我在。”张帆喉结滚动了几下。
“张帆~”
“我在!”张帆咬牙大喊。
“你是小人还是君子?”
“哈?”
这个问题直击张帆的软肋,他二话不说给那镜子一拳。
“咔嚓!”
镜面破碎,陷出一道树枝状裂纹。
接着,泛起虚化的涟漪,镜子重新复原。
“张帆~”
“我在。”张帆有些困惑。
“你喜欢女人吗?”
“……”张帆有些无语,“还行吧。”
“具体是哪个部位?”
“我草你XXX”张帆又是一拳,镜子再次碎裂。
……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七次,张帆再也坚持不住了,晕头转向地倒地。
……
“他出来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帆被医务室的人员抬着出来。
“什么鬼,进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杜青林不忍直视担架上的张帆。
他双目翻白,口吐白沫,像极了路边喝得烂醉的酒鬼,不省人事。
教徒们见状,开始忐忑不安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锐气逼人的张帆落得这副模样?
但谁也说不准,谁也不敢轻言放弃,因为,这是决定他们一辈子的大事。
杜青林是第三十八个进去的。他之前的同学,不是含泪逃出,就是走着进担着出,有的发疯,有的尖叫,有的像受了刺激似的一蹶不振,还有的则完全忘乎所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但这些症状很快就消失了,医务室里挤满了人,比那天他从地下俱乐部出来还热闹。
“怎么样?”
见杜青林安然无恙地走出小黑屋,陈冬生既欣喜又诧异。
“难。”杜青林沮丧地说。
“什么难?”
“我想我完蛋了。”
陈冬生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正常出来的。”杜青林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其他人。
“那不好吗?说明你优秀啊。”
“不,一点也不好,说明我非常普通。”杜青林感到无比悲哀,他长这么大从未被人夸过。
“陈冬生,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一共七个问题,你只要遵从你的本心回答就好。”
说罢,杜青林黯然地离开了。
陈冬生还是头一次见这家伙这么失落,愈发想见识里面到底发生了啥。
终于,又过了十分钟,轮到他这个吊车尾了。
“等一下。”
在陈冬生准备把手放到精神检测球上的当口,老者打断了他。
“怎么了?”陈冬生疑惑。
“你不用检测了,直接去下一个关卡。”老者说。
“哦,好。”
于是,陈冬生来到黑暗的尽头,那里摆放着一面铜镜。
“咦?监考员呢?”
他记得应该还有一位监考员才对,人呢?
“嘿,小子,咱们又见面了。”
这个声音无比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
“是你!”
陈冬生愕然地望向镜面,望向镜面中拉长的人影,准确地说,那根本不是人影,体型之巨大,已经覆盖到半个空间——
那是一张狰狞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