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郡守的独女,邵月虹,也是国师的第六位弟子,也是唯一一位女弟子”王青望着船头的女子,眼神中露出一丝赞叹。
“才色兼备,不过于是”朱平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游船停了下来,一个投石车一样的东西被搬了出来,只是其中的东西,不是石头,而是一个绣球。
“这是?”朱平有些疑惑。
“这算是林城独有的新年习俗了”王青有些自豪:“自邵月虹笄年以后,每年除夕她都会乘着这艘迎日舟,来到此处抛绣球,接到绣球的若是女子,则赏银百两。若是男子,则需上船做诗一首。”
“作诗?”朱平看了看周围,果然发现很多羽扇纶巾的公子哥,摇着折扇,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甚至其中有几人,还时不时的从袖中掏出小纸条,低头背诵起来。
竟是早就写好了诗,此刻来到此处,不是写诗,而是背诗。
王青注意到朱平的视线,咧着嘴笑道:“也怪不得他们这样,据说这位邵月虹曾经放出话来,谁要是写的诗能入了她的眼,她便嫁给谁,而且还会以学生身份,将此人保举给国师。对于这些读书人,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原来如此,不过从她笄年到现在,最少也有三四年光景了吧,竟一首也没看上?”朱平问道。
王青苦笑:“每年都有才子志高意满的上船,信心满满的写下自己打磨许久的佳作,结果,邵月虹总是能写出更好的诗篇,久而久之,邵月虹就变成了邵大家”
“好一手营销手段,这女人要是同步带个货,那不得起飞了?”朱平喃喃。
王青则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头凑到朱平王青二人的面前,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卷,露出一嘴大黄牙,猥琐的笑着说:“二位爷,要不要买首诗”
“买诗?”
“对啊,小老儿的诗可是出自大家之手,你若买去了,万一登上了这迎日舟,肯定能抱得美人归,小老儿看公子面善,我亏本卖给你,一两银子怎么样?”看到朱平搭话,老头双眼冒着绿光。
“嘭”一声轻响。
竟是开始抛绣球了。
另朱平没想到的是,这个绣球竟直奔自己而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朱平的肩膀上,滚落在朱平手中。
人群一阵骚动,猥琐老头不知何时已钻入了人群,不见了踪影。
朱平眉头一皱,他其实早已感知到绣球砸过来,本能的想躲开,但却被一股无形的气机限制住了动作。
所以与其说是朱平接住了绣球,倒不如说是有人故意拿球砸他。
王青看到朱平被绣球砸中,顿时惊大了嘴巴。
“这……这…这”王青大急,别人不知道朱平是干啥的,他可知道啊,让朱平上去写诗?这不要命吗?
一艘小舟划到岸边,人群自然分开了一条道路,船头侍女微笑着说道:“还请公子赏脸,上船写诗一首。”
王青刚要上前,却被朱平拦了下来:“无妨,我去便是”
朱平走上了小船,直奔迎日舟而去。
“此人是谁?”岸上那些没被选上的才子互相问道。
“不认识,但是他旁边那人我认识,是镇魔司的一位耳令”
“镇魔司?”
“镇魔司的人能写出啥诗来?那不是牛嚼牡丹吗?这邵大家莫不是被江风吹昏了头”人群之中,传来一些酸溜溜的言辞。
王青脸色铁青。
镇魔司一心为民,但是和这些娱乐至死的公子哥和小姐,却永远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前些年,镇魔司去一处学院之中,缉拿一名用婴儿性命修炼的邪修,本来是很顺利的一件事,却因此人颇有些才名,加上面容俊朗,所以事后镇魔司被数位老夫子,深闺小姐指着脊梁骨怒骂;什么残害忠良,草菅人命,不一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