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卿看着姜宁打包的行李惊呆了,甚至都忘记自己来找她是所为何事了?
姜宁见他跟个二傻子似的盯着自己的板车不由得面露嫌弃:“干嘛呢?”
傅长卿回神,想起她毫不犹豫一脚把吴文踹飞的场景,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结结巴巴的问她家人在不在?
姜宁:“我家人都不在,你找他们有事儿?”
傅长卿摇头:“我,我找你。”
姜宁闻言上前两步,却见傅长卿跟见鬼似的猛退两步,不由得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问他找自己干什么?
傅长卿结结巴巴一脸纠结的说出自己的来意。
他其实是来封口的。
他不希望村里人知道他对有钱同窗伏低做小的样子。
他也不希望这样的,但是他家里条件一般,光是供他的束脩都很辛苦,更别提旁的开销,像笔墨纸这些东西,都是消耗品,价格又不便宜,若是只靠家里,根本就供应不上。
和有钱同窗交好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笔墨纸这些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同窗都不缺,随他用,而且时不时的还会送他。
姜宁:“……”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当了婊子还想要立牌坊吧。
一方面自知自己的行为有损读书人的风骨,一方面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干了这事儿。
这就是自己曾经仰望的丈夫?
看着傅长卿一脸忐忑的等自己表态,姜宁嗤笑一声:“你跟别人阿谀奉承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真要脸,就别做那阿谀奉承的事儿,既然做了,就别怕人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何况你现在能为了一点儿笔墨纸跟人阿谀奉承,以后未偿不会为了别的对别人阿谀奉承,等你阿谀奉承成了习惯,你周围的人自然会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到时候就算人家面上不说,心里也会看不起你的。”
“看在你现在年龄还小的份上儿这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一次不要来教我怎么做事儿,我的脾气不好,力气还大,你要惹恼了我,今天吴文的下场你也看到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尝尝被我踢飞的滋味儿吧?”
傅长卿闻言不由自主的再退一步。
他不想,他一点儿也不想被踢飞。
虽然被姜宁嘲讽了一顿,但是他听出来了,姜宁不会乱说。
尴尬的同时,傅长卿也松了口气,红着脸对着姜宁说了一句谢谢就准备离开。
姜宁默默的目送着傅长卿离开,她其实有几句话想跟傅长卿说的,她想说如果他缺钱,可以去书肆抄书,这样既可以赚钱,又可以在抄书过程中复习知识,还不用对别人阿谀奉承,但是想到自己前世为傅家付出那么多,最后没有一个人念自己好,姜宁就把想说的话全部压了回去。
傅长卿长不长歪跟她有什么关系?
只要他不来惹她,她也不找他寻仇,但他要是不知死活的来惹她,不管他将来走到哪个位置,她都不怕他。
在生日的头一天,姜宁终于把需要搬运的东西全部都‘搬’到了县城新家。
姜河和宁氏对此大肆赞扬暂且不提。
生日这一天,姜宁一早起床就发现屋外已经一片雪白。
她是小雪节气出生的,往年这一天基本上都会下雪,而且大多时候都是冬天的第一场雪,但往年的这场雪一般就是飘点儿雪花,落地即化的那一种,不像今年一早起来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姜河和宁氏见状预言今年的冬天必定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