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易深深吸了口气,悄然握拳。
含光殿。
在大秦始皇帝的寝宫前,已经站有了几个年轻男人。
嬴易踏台阶。
当然也能认出,那几个年轻男人都是目前身在咸阳的大秦公子,换句话说,也都是他的血脉兄弟。
扶苏。
将闾。
嬴高。
胡亥。
看起来,他应该是最晚赶来。
这让走在台阶的嬴易哑然失笑。
他最后赶到,当真是因为他放荡狂悖?
不。
这只能证明,他是最后得到通知的一个。
“存在感还真是无限接近于零啊。”
嬴易走向寝殿。
扶苏一身锦白长袍,温润如玉,站在最前。
他身旁的将闾,却是身穿简易甲胄,而且额头有汗,似乎来之前在剧烈运动。
公子高微微低头,独自而立,有意无意的其他公子保持着一定距离。
至于胡亥。
一身华贵玄袍的他最为特殊,也只有他身后跟了两个内侍,小心服侍。
这其实也正常。
这几位公子,也只有胡亥目前仍住咸阳宫,不仅仅是他未及冠,更因为始皇帝对他的青睐。
曾当众说过,哪怕胡亥及冠,也仍可居住禁宫。
嬴易扫了一遍他这几位兄弟。
扶苏眉头虽有忧虑,也不时的看向紧闭的陛下寝殿。
但看到嬴易到来。
他还是勉强笑道:“小七来了。”
稍微一顿。
仔细看了嬴易几眼,又道:“今日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这就对了,伤养好了,也就不要乱跑了,流连风月场所终究毁人心气。”
妥妥的长子,长兄风范。
嬴易也能察觉到,他说这些话的真心实意。
他便也诚心道:“兄长教诲,弟自当铭记。”
扶苏欣慰点头。
随即,再次忧虑看向寝殿。
将闾和嬴高也都分别看了嬴易一眼。
不同的是。
将闾的一眼有轻视,有傲视。
嬴高的一眼,就真只是一眼。
胡亥倒也一如既往的真性情,他连看嬴易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只是与扶苏遥相站立,他的神情隐有不耐。
看起来。
他们已经等待了一段时间。
还是没有得到宣召。
嬴易随意站在那里,也暗暗留意着他们的各色神情。
这终究是他第一次与他这帮兄弟近距离接触。
只是。
他忽然也想起一件事。
如果这个大秦真是历史的大秦,那等始皇帝驾崩,等在这里的诸公子,诸兄弟,只怕都会拥有一个共同的结局。
为胡亥虐杀。
想想。
这事儿真的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