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洪财听自己的心腹居然还这么说,气的气都喘不上来,对着任有田劈头盖脸地骂道,“你真的是猪吗?真是个蠢货!蠢材!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要进咱们供销社需要给回扣的?你知不知道你的钱是谁发给你的?这个姓肖的拿了一万来找我!我都没有答应!现在可好!一分儿钱不用,还统统卖光了!而你这个蠢货居然还去买了,买回来还说好!你是不是要去告诉所有人他的东西好!而咱们供销社卖的都是吃回扣的西贝货?”
任有田脸上讪了讪,知道主任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于是有些胆寒地问道,“那……那……那咱们该咋办?”
“哼!”白洪财拍着沙发的扶手说道,“这个姓肖的尝到了甜头肯定是不会就此收手的,必然还会再来搞一次!”
“主任你是说这个肖方还会来咱们太平镇上卖?”任有田对主任问道,他还真的想下次多买几双回去好换着穿,自己供销社卖的那布鞋走在泥土路上没三个月就见底儿。
“这个肖方肯定还会来卖,但是不一定会是在咱太平镇,也有可能是东乡镇和西河镇。总而言之,就是不能让他再来捣乱了!要不然咱们供销社的布鞋就卖不出去!东西卖不出去!谁他娘的以后还会来找咱们?咱们以后向谁去要回扣吃?”白洪财对任有田说道,他万万没想到之前在这里对他低声下气的这个肖方居然还真有两把刷子,这样下去可是个危险的信号,必须把这个肖方的这个行为个扼杀掉。
“是是是……主任说得很是,但是咱们要咋做?”任有田自己没有啥主意,万事都得听白洪财的。
“哼!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敢动老子的利益!老子要让你们死得很难看!”白洪财阴测测地笑着,此时他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三天过后,肖方果然不食言地带着他的两个朋友和一大堆的布鞋找到了刘混,两个人凑在一起一合计,就瞅准了东乡镇一天后的集市,加上东乡镇是林家班的地方,刘混琢磨着这次借助林家班的声势,应该更加能够吸引人。
刘混再次把几个女人集合在了一块儿,如法炮制了在太平镇上的一幕儿,所有的一切都顺利进行着,就在刘混和肖方两人唱双簧讨价还价儿的时候,忽然台下一声尖锐的哭喊声打破了两人的对话。
“我的天呐!我的亲娘呐!你咋就死的这么惨!你怎么就死得这么冤枉啊!你被卖假货的坑害了啊!苍天无眼啊!这群人还在坑人呐!”三五个拳头大胳膊粗的男人抬着一个担架就走了上台来,一路哭着嚎着,顿时就把所有人的目光给吸引住了。
“你们……你们这是干啥?这是我林家班的台子!谁允许你们上的?”林山虎对着几个人说道,这些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帮凶!”忽然一个哭嚎的女人立刻就站了起来,然后指着林山虎就骂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儿!我爹是啥人,我林家班是干啥的,这里的父老乡亲最是清楚!哪能让你抹黑!”林梦梅浑身还穿着穆桂英的戏袍,呵斥撒泼的女人很是威严有气势。
“天呐!杀人犯还要逞能啊!没有王法了!”女人厉声惨叫着,哭哭啼啼就趴在了担架的尸体上哀嚎。
“与你们林家班无关!你们要想保住名声,就躲远一点儿!不关你们的事儿!我们是来找卖布鞋的!”脸上长着一颗痦子鼠眼男站出来说道。
刘混一听就知道这群人要么是是冲自个儿来的要么就是冲肖方来的,立刻就上前拉住了林山虎低声说道,“林班主,这些人应该是来找我麻烦的我来处理,你和林家班的弟子们帮忙维持秩序,这里人太多了,千万不能乱,要是一乱就麻烦了。”
“那好!你自个儿小心!有啥喊一声!”林山虎对刘混说了一句,就拉着林梦梅去了后台,安排着林家班的弟子们各自分散开维持秩序。
“我就是卖布鞋的!你找我有啥事儿?”刘混站了出来,对鼠眼男问道,一瞅这样儿他就知道眼前这男人不是啥好东西。
“我是西街李四儿,就在几天前我娘去了太平镇赶集,然后听了你们的假话,买了你们的布鞋,结果拿回家穿了没两天!”李四儿说着,愤怒地一指担架上的人说道,“我娘就撒手去了!你们说,这事儿咋办吧?!”
刘混上前两步,看着担架上的人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倒真像是个死人儿,于是就对李四儿问道,“你娘过世几天儿了?”
“穿了鞋的当天晚上人就走了!”李四儿对刘混说道,“就是你们布鞋害的!你得赔!”
刘混一听,就低头朝着担架的上人仔细瞅了瞅,而李四儿等人似乎也不在乎刘混多瞅两眼,他按照李四儿的说法一推测,这个老太婆要是确实如李四儿所说,那就应该是死了三天了,尸体脸上不仅没有尸斑也没有散发出人体腐烂的恶臭,村镇的没有冷冻的储藏,决不能让尸体保存三天三夜不发出味道的。
刘混心里立刻就有了底儿,于是就对李四儿问道,“李四儿,你凭啥说你娘就是被我卖的布鞋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