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便宜？咱们这么好的果子才卖一块五，这已经都是老大的便宜了，还想咋的？白送不成？”白莲理解不了刘混的话。

刘混也不卖关子了，指着地上的几竹筐的桔子然后对三个女人说道，“大家伙儿听我说。现在咱们分成四拨人，月姐、白莲姐跟秦月姐各自一拨分头去集上找位子卖，我跟杜老师一拨就在这儿卖。你们少拿些果子去。月姐卖三块一斤，白莲姐卖两块五一斤，秦月姐卖两块一斤，我跟杜老师按照原价卖。”

“这法子行？”秦月性子直脑筋也直，没有转过来这个道道。倒是杜月灵听了刘混的主意心里一个劲儿地叫好。

“放心吧！一准儿行！就照我说的做！”刘混对几个女人说完，就按照自己的设想进行了分配。

芬然三人拿着一些果子离开之后，隔了快半个小时了刘混的摊位上还是没有半点儿大卖的迹象，杜月灵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就咋呼了起来。

“哟！敢情你这儿也卖桔子呐？多少钱一斤？”一个拎着篮子的大婶挤到了刘混的摊位钱，篮子里赫然放着三个桔子。

“一块五！便宜卖咯！过了今儿可就没明儿了，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咋的？来三斤？”刘混扯着嗓子吆喝道。

“哎哟！我的亲娘咧！我可吃了大亏了，我这桔子买的两块钱一斤，我还以为买着好的呐！”挎着篮子的大婶拍着自个儿大腿后悔起来。

“啥？我这桔子便宜了五毛？”刘混也跟这儿演上了，故作惊讶地问道。

“那可不嘛！我瞅着你这桔子比那边儿的还好呐！”大婶越瞅越觉得自己吃亏了，越觉得自己吃亏就越瞅刘混的桔子好。

“那不成！我这桔子好这呐！这是万宝村儿一等一的蜜桔！我不能吃了亏了，涨价！涨价！再怎么的也得卖两块不是！大伙儿说对不对？”刘混大手一挥朝着周围的人咋呼，那叫一个越演越投入。

“对啥呀对！我这儿正要买呐，你咋说涨价就涨价，做生意没诚信了还？我这儿口袋可都准备好了，先给我来五斤你再涨价！不然我可不依啊！”一直站在旁边犹豫不决的大妈眼瞅着就要涨价了，赶紧就从兜里抽出了一根塑料袋。

“嘿！一斤便宜五毛！这可是大便宜！咱不占就吃亏呐！”大妈身边的小伙子扯着旁边的人说道，转头就朝刘混咋呼道，“我来十斤！一块五啊！我这儿一直等着呐，涨价也涨不到我头上！”

“啥就涨价了？瞅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早就想买了一直没挤进来，我也得来十斤，也得一块五！”老太婆拿着布袋左摇右晃愣是从人缝里挤了出来，压根儿就没发现哪是老胳膊老腿儿。

“……”

这下听说刘混要涨价，周围的人顿时就不干了，一直在犹犹豫豫的人咋咋呼呼的就上来买。

刘混心里乐开花，正卖了一筐，忽然又听见有人说这桔子有摊位卖两块五甚至更高，这话立时就想引燃了导火线的火星儿，把周围人贪便宜的心思全给炸了出来，无论想买不想买，甚至压根儿就不喜欢吃桔子的都挤了上来，所有的人掏出了各种能装的能盛的，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得把这便宜给占了！

刘混跟杜月灵忙活了半个小时，总算是把带来的四大竹筐的桔子给卖了个赶紧，只是还剩了些压坏得实在是不好意思见人桔子。

“总算是卖完了，尝尝丰收的喜悦。”杜月灵笑眯眯的说着，眼睛弯弯地跟上弦月一般清澈，纤细的手指夹这一瓣桔子放到了刘混嘴边。

刘混憨憨一笑，正准备张嘴的时候，忽然双眼一瞪，伸手揽住杜月灵的腰把她搂在了身侧，朝着她身后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怎么了？”杜月灵伸手捋了捋挡住眼睛的头发，整个人都靠在了刘混的怀里，回头一看一条面目狰狞的土狗被刘混给踹开到了一边。

“这是谁家的狗？”刘混厉眼朝着周围的人一一扫过去，没有一个人敢接茬的，看热闹的买桔子的一个个都是浑身一哆嗦，咋瞅咋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刚才乐乐呵呵张罗卖桔子的摊贩。

正在杜月灵惊魂未定的时候，忽然人群里不知道是哪里响起了一声口哨，被刘混踹开的土狗咧嘴呲牙，朝着刘混嘶吼了两声，猛地就扑了过来。

“畜生！找死！”刘混双手护着杜月灵陡然一抬腿，气劲涌向双腿，厚实的鞋底儿朝着土狗的面门就是一下。

“嘎啦！”清脆的跟谁家朽竹倒掉似的一声响，周围的人一个个惊得跟白日见鬼似的，那是揉了眼睛又揉眼睛，就差没给眼珠子揉出来了。

“咋……咋回事儿这是，咋一下就给踩地上了？那……那是条狗是不？我眼睛没问题是不？”

“那狗死了还是死了？我瞅着应该是死了吧，血都流出来了，咋一下就死了呢？咋刚才没咬着人呐？”

“眼睛不好使了是咋的？刚才……你瞅见了吗？那呼啦一下，跟戏台似的，就……就这样！这样，就给踩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