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说话,不道歉。
司谨兮被她那个眼神看着,觉得自己就好像被扫描仪扫过一样,赤裸裸的站在她面前,没有半点隐私。
脸色微僵了一下,很快又一副无奈的样子道:“既然你不肯给闫少道歉,我又是你的姐姐,总不好放任你在别人家里胡闹。”
说完转向闫少慊,“闫少,刚才真是抱歉,谨言妹妹她不是故意那样没礼貌的,你别介意。”
“对了,刚才我跟陆萧然同学说了,既然闫少也在十三班,不如大家一起补习。上午我先帮闫少补习政史地这几个科目,等到了下午的时候,再给你补习数理化怎么样?”
“我的成绩虽然不如陆萧然同学,但高一、高二前面的内容,我学的还算可以,希望闫少不要嫌弃。”说完腼腆的笑了笑。
“你要给我补习?”闫少慊语气里的嘲讽没有任何掩饰。
司谨兮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是这个反应,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闫少要是不喜欢,也可以让陆萧然同学给你补习。”
“别别别,我可不敢给闫少补习。”被拉下水的陆萧然急忙摆手。
他就说,闫少想多跟人家司谨言相处,干嘛找这么烂的借口。
现在好了,司谨兮跟司谨言这两姐妹,一看就互相不对付,到时候到底是来补习的,还是来虐他的?
“为什么,闫少不是你的好兄弟吗?”司谨兮问。
“好兄弟也不一定就要互相补习啊。”陆萧然解释。
司谨兮却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以为陆萧然是不愿意给闫少补习。
但闫少慊刚才的样子,让她心里有了一点疙瘩,开不了第二次的口。
闫少慊也没理她,直接看向司谨言,“不是要补习吗,不走?”
司谨言眉峰微扬,看了看闫少慊,又看了一眼丝毫不意外的陆萧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拎起书包跟着闫少慊出去了。
司谨兮看着二人的背影,忍不住用力的掐了掐掌心,这才压下心底的怒意。
“陆萧然同学,刚才闫少的话,是什么意思啊?”司谨兮问。
陆萧然突然就有点同情司谨兮了。
一片芳心喂了狗而不自知。
“司谨兮同学,你觉得我跟闫少,为什么明明到了读大学的年纪,却还在读高二?”陆萧然坐在司谨兮旁边,单手撑着下巴,眨着眼笑的有些痞道。
“为什么?”司谨兮看着陆萧然,笑的有些勉强。
陆萧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下来,递给司谨兮。
“这个你在Y国应该听过。”
司谨兮垂头,看着手中的书,其实不能称之为书,这是一本全英文期刊,名字叫做《Annals of Mathematics》,是全世界最权威的数学期刊杂志之一。
不等她问什么,陆萧然继续道:“打开看看,应该是38页。”
司谨兮依言翻到了38页。
一篇关于伽罗华理论的论文,通篇几乎没有多少文字叙述,几乎全部都是数学字符的论证。
她自认数学成绩还算可以,但这篇论文她却连看都看不懂。
不懂陆萧然为什么让她看这个,随意扫了一眼之后,正准备抬头询问,余光却扫到了题目下面标注的作者。
名字用的是中英文,少慊·闫三个字在全英文的版面中显得格外突出。
“这,这是闫少发表的论文?”
陆萧然看着她呆愣的表情,一脸无辜的点了点头,“对啊。这就是刚才为什么我说没办法给闫少补习的原因。”
司谨兮的脸瞬间爆红,想到刚才她说的那番大言不惭的话,此刻恨不得有个洞能让自己埋进去。
转而又想到一直没有说话的司谨言。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闫少慊根本就不需要补习,故意让她在闫少和陆萧然面前丢人的?!
难怪她刚才笑成那个样子,原来是在看她笑话!
司谨兮垂下眼眸,敛下眼底对司谨言散发的愤恨与不满。
再抬眸时,脸上就变成了不好意思的羞愧模样,“陆萧然同学,我,我不知道原来闫少这么厉害,不然,我刚才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了。”
“闫少他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司谨兮微微睁大双眼,看着陆萧然有些可怜巴巴的道。
“放心吧,不会的。”说不定他连你是谁都没记住。
司谨兮松了口气,有些夸张的拍了拍胸口,“那就好。”
继而又有些无辜的笑问道:“那闫少跟谨言去哪里补习了啊?他们不在这里补习吗?”
陆萧然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闫少的脾气,难以捉摸,说不定他带着司谨言同学直接去了草莓的屋子补习呢。”
“草莓?”
“哦,就是闫少养的一条阿拉斯加,长得又大又凶,还咬人,见到那狗你可千万要小心一点。”陆萧然认真的叮嘱她道。
“哦,我以后遇到了会注意的,谢谢陆萧然同学。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补习吧。”
两人补习的时候,闫少慊则带着司谨言直接去了二楼自己的书房。
看着挑高的屋顶,比起陆萧然那间,确实小巫见大巫,不是一个层次。
“闫少慊同学确定要给我补习?”他们两个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怎么补?
大眼瞪小眼的补吗?
“你不想补习?”闫少慊拿书的手停顿了一下。
“怎么会,只是好奇闫少慊同学打算怎么给我补习。”司谨言笑看着闫少慊,淡然的立在壁炉前那张维多利亚时期的靠背椅旁边,散漫又矜贵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司谨言,原本已经压下来的躁意,突然又涌了上来。
但却与往常极度想要用力发泄的感觉不同,心脏上像是有蚂蚁在啃噬一般,并不疼,只酥酥麻麻的痒。
痒的让人控制不住想要抓住什么。
“选一门。”闫少慊抽出五本书来,扔在了茶几上。
司谨言见他执意要帮她补习,勾唇笑了笑,从里面随意挑了一本。
正好是化学。
闫少慊将剩下的书收了起来,翻开化学课本,“带笔了吗?”
司谨言从书包里将笔记本和带着毛刷的便携式毛笔拿了出来。
“高一的会吗?”闫少慊突然问了一句。
司谨言没说话。
一个从高一就不怎么上课,一直倒数的人,怎么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