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
“闫少,你真不听一听那小姐姐的演奏?”陆萧然洗了澡出来,一屁股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道。
闫少慊的书房很大,挑高近六米,置顶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
屋内的装饰有些欧式风格,里面还做了个壁橱。
壁橱前毛茸茸的地毯上放着两把维多利亚式的靠背椅,闫少慊正坐在其中一把上,手中拿了一本拉丁文的诗歌——普罗佩提乌斯的《哀歌集》。
陆萧然的话在他那里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似乎并不想再废话。
“要是不试试的话,那你今晚怎么办?难不成你还想跟以前一样,就这么熬着?”
“闫少,你别嫌我啰嗦。你说你,十九岁了吧,还没交过女朋友,这身体就要熬坏了,你就真不觉得可惜?”
他不可惜,自己都替他可惜。
白瞎长了这么一张脸了!
“你要是无聊就去喂草莓。”闫少慊扫他一眼,淡淡道。
“不不不,我不无聊。我突然想起我的作业还没写完,我这就去写作业去。”陆萧然头摇的拨浪鼓一样,好像闫少慊的话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的可怕。
他也不想这样,实在是那个所谓的草莓,听起来好像又甜又软的名字,实际上是一只一百三十斤的阿拉斯加大狗。
狗是闫少慊十七岁去阿拉斯加的时候带回来的,刚带回来的时候,水土不服,经常生病,为了养大它,不知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只是雪橇犬这种物种,小的时候软萌可爱,长大了,那彪壮的提醒,怎么都跟可爱扯不上关系。
就算性格再温和,对于陆萧然这种,小时候被狗咬过好几次,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的人也很可怕。
偏偏闫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还给那条大狗取了这么一个软萌的名字。
不看狗的体型,只听名字,不知道的人也只会以为是那种小型宠物犬。
陆萧然一溜烟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还不忘将门给锁上。
耳边终于清静的闫少慊又不知在椅子上看了多久的书,只是身体感觉到疲乏,脑细胞却越来越兴奋,有一种止不住的狂躁,在渐渐升起。
忙合上书,闭了闭眼。
捏着书的手指用力到泛白,狂乱的躁动却没有半分被压下去,反而更加疯狂发散起来。
啪——
猛地将手中的书扔在地上,迅速的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再待下去,不过几分钟,屋子里就会一片狼藉。
强压着冲动,脚步急促的回了房间。
约莫六十平的房间内,除了衣帽间和卫生间,房间内空荡荡的就只有一张铺着藏青色床单的大床,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品。
进门之后,闫少慊手臂微微颤抖的掏出手机,试了好几次,在差点将手机扔出去时,总算点开了手机内的一段录音。
录音很短,只有两个字——“你好”。
清润如玉的嗓音,带着慵懒散漫,一遍又一遍,不停的重复着。
五分钟过去之后,四肢百骸里狂躁不安的动静似乎被那声音抚慰,慢慢平静下来。
而被刘海掩盖下的潋滟双眸,闪烁着纯质的笑容,让人一眼便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只是那笑容底下,却又似乎还掩藏着其他的不为人知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