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到令人生厌的声音后,曹酩就深吸了一口空气。
那股子污浊腥腐的气息填满鼻腔的瞬间,他就转身看向了那人。
“陈陆言!你来这里做什么?”
“若是我记得没错,今天轮不到你当值吧!”
被叫到名字的陈陆言则是依旧继续微笑着。
“这不是担心下面的人打许显纯口中问不出来应该问的么?曹大人勿怪!”
曹酩冲着沈炼轻摆头:“把许显纯收拾收拾干净,好歹也是从北镇抚司出来的,回头给他裹上一身席子送到北京城外吧!”
“别呀,曹大人,许显纯这不明显还有话要说么?就这样送走了?”
一边说着,陈陆言就从怀里掏出来了册子想要记录什么。
但曹酩却是冷冷一笑。
“沈炼,动手吧,这里还轮不到别人致喙。”
本来早就是副千户的陈陆言才应该是晋升千户的那个,但是就因为曹酩的半路截胡,直到现在他还要继续在副千户的位子上待着。
两人间的仇也是自此结下了。
不过好在一直以来千户对上副千户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所以陈陆言也实在对曹酩下不了任何绊子,但这次不同!锦衣卫衙门拢共就那么大,许显纯昨天夜里招供的话,估计早就传遍了整个衙门。
察觉到腥味的陈陆言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个机会!
这一点曹酩很清楚。
见曹酩这么坚持,沈炼也不多废话,抓起绣春刀就往许显纯走去。
毕竟官职在那儿放着,谁也绕不开。
“沈炼,你敢!”
惊怒之声落下的瞬间,陈陆言就提着绣春刀冲了上去。
可就在下一刻,曹酩就将手中已然出鞘的绣春刀给甩了出去。
一道清晰可闻的砖石与金属的碰撞声响起后,陈陆言也停下了脚步。
他满脸阴翳地看着曹酩。
“曹大人,你这是怕许显纯说些什么出来吗?”
曹酩动身上前,而后从地面上将绣春刀抽了出来,轻轻一甩后重新插回了刀鞘之中。
“怕?”
“呵呵!”
在抬脚走近陈陆言后,曹酩就伸手夺过了他手中的绣春刀。
“衙门里可有谁教过你能向同僚伸刀?”
北镇抚司可都是锦衣卫!对内有官阶之分,但是对外,不管职位,谁都是锦衣卫!
锦衣卫只能战死或者被皇帝赐死!
除去这两种外,谁敢杀锦衣卫,那就是谋逆!就算你本来就是锦衣卫也一样当以谋逆论!
反应过来,陈陆言就直接躬身认错。
“属下心急,所以才一时失误了。”
但是下一刻,曹酩却直接一巴掌抽在了他的侧脸。
巨力之下,陈陆言整个人就跌坐在了诏狱的地上,当即他就冲着曹酩怒目过去。
“这一巴掌,罚的是你对同僚出刀!”
“若是人人都跟你一样,心急了就在衙门里出刀,那北镇抚司算什么?地痞流氓?”
一边冷声说着,曹酩就在他面前缓缓蹲了下来,一手按着绣春刀,另一手死死抓住了陈陆明的发髻。
“我知道你恨我夺了千户的位子,所以一直都在处心积虑地想要将我拖下来弄死。”
“但!你不该就这么匆忙冒失!锦衣卫是衙门!但也是军职!”
“你可以慢慢寻摸机会,但你不能不遵上官命令!”
眼底一抹狠辣浮现的同时,曹酩就直接一拳狠狠砸在了陈陆明的眼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