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就是这样,我想的果然没错,你和你妈妈一样,都那么好骗”老纪扶额叹息,仰头就干掉了一大杯红酒。
纪然不太理解:“他也没有那么吓人吧?”
老纪一拍桌子:“不吓人?”
纪然懵:“不吓人呀”
老纪简直欲哭无泪,掰着手指细数起纪恒然的罪孽来:“你看他,在家里金屋藏娇,一藏就是一个连,这不吓人?”
纪然回想起看见那些女人的心情,整个人都沮丧了起来。
她生气的删掉了纪恒然的微信,愤恨不平道:“是,吓人,吓死个人。”
哼,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你这个两面三刀的混蛋!
老纪阴恻恻地笑:“他指使康辰告诉纪月坪山阁适合修养,故意引你过去,不吓人?”
纪然惊:“还有这事儿?”
老纪气鼓鼓,一拍大腿:“可不是吗!”
那可真是太吓人了。
如果连这甜蜜的开始都是算计得来的,那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飘忽不定的感情了。
于是乎,当车子停在坪山镇里最大、也是凤城最大的那家食品厂,去找呢个大她十二岁,大腹便便的李姓厂长哦不,是老板时,几乎已经没什么抵触心理的了。
老纪说得没错,这个纪恒然,的确是太吓人太吓人了,她不能再和他一起玩耍下去了。
至少,不能被他牵着鼻子玩耍下去了!
她不知道的事情是,在她走进工厂的同一瞬间,纪恒然也出现在坪山县唯一一间没有星的算是酒店的酒店,然后简单整理了一下行装,去参加了她答应陪同参加的乡镇企业家司机的婚礼。
相亲第一天就一起参加婚礼这件事,本来就已经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何况那老兄还一路上不停的说着自家司机的种种好处,和他不得不出席的难处。
纪然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由得降下车窗来,呼吸着新鲜空气,才勉勉强强压制住了胸腔里那阵恶心感。
司机的婚礼就办在纪恒然所住酒店对面饭店的二楼,一个热热闹闹的饭店,光是今天早上,就接了两份婚宴,上下两层的饭店人满为患。
李厂长介绍了一下这间几乎见证了全镇人民婚礼的饭店的概况,简而言之,纪然只听到了一条有用信息:一楼有空调,二楼没有空调。
纪然要去的地方,就是二楼没错。
她恨自己,为什么不带把扇子出来。
她正被舞龙舞狮队堵在路口,跟在敲锣打鼓的队伍后面慢慢往前走,抬头的工夫,忽然看见远处一个高高帅帅的人影,实在是和当下的画面极不相配。
她心中一动,穿过乱哄哄的舞狮群,在一群穿着普通的观礼者之中,准确捕捉到了纪恒然的身影。
他不知道已经站在那多久了,似乎老早就已经看见了她,见她终于看见了自己,抬起头来对她笑了笑。
纪然说不清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她就知道他一定会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