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鞋子皮质柔软,看起来应该很舒服,并且,价格不菲。
来人在帘子外头,并不进来。
“谁?”她问。
纪恒然没说话。
“你找周医生吗?她出去了。”她又说。
纪恒然还是不回答。
纪然有些生气,心想是你要进门的,进了门又不说话,这地方又不是她的地盘,丢了东西算谁的呀?
“没什么事儿就出去等着吧。”她语气冷了下来,不想再理他。
纪恒然抿唇,想象着她眉头微蹙的模样,兴许也是好看的。他没见过她许多次,对她的长相还是很模糊。只知道,是他喜欢的模样。
“腿疼吗?”他想了想问。
纪然莫名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这种熟悉感空穴来风,她根本无从考证,甚至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否真的听过这个声音。也许是因为他的语气很轻松熟稔,就是让她感觉十分亲切。
好像这种关怀,她已经听过了好多好多年了。
“腿不疼,脚疼。”她小声说。
不知为何,她就是没法对声音的主人冷淡下来。她蜷缩着那条没有受伤的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绞尽脑汁回忆着,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纪恒然调整了一下重心,那双鞋子不见了。
他皱着眉头嘱咐她:“回去别乱动,老老实实在家养一周,一周之后,我给你复诊。”
纪然被他说得云里雾里,原本以为他是周师师的男朋友,可现在听他这么说,又以为他是新来的医生,想站起来过去看看,却被他制止:“别动。”
她一站起来就觉得脚疼,也就不强迫自己了,只原地追问:“你是谁?医生?”
纪恒然看着墙面上纤细的身影,声音越发温柔:“对,只负责你。”
纪然这才明白了,想这人多半是医生了,于是老老实实地说:“我知道了。可我后天有个约会,真的不能动吗?不穿高跟鞋都不行?”
“很重要吗?”他语气不变,嘴角却扬起来。
“重要的……吧?”纪然不是很确定,她哪里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那个人呢?
万一会,第一次约会就放人家鸽子,很失礼。
万一不会,病情却因为走动而反复,她有觉得很不值。
可真纠结啊……
“不太重要的约会就不要去了。”纪恒然说。
“不行,这人……不大好惹。我之前得罪过他,我怕他找我家里人麻烦,见一面总是必要的。”她有些无奈,隔着帘子看不见来人,反而能说些实话,“不过他很忙的,兴许他临时有事,决定改期,那我可能就不用去了。”
尽管老纪已经拼了命的去掩盖纪恒然就是那个和她一起抢那条项链的人这个事实,可纪然也不是瞎子,铺天盖地的新闻摆在那,她可没法装聋作哑。
之所以答应下来,无非是怕连累到老纪,一直对她如珠似宝的老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