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一个另眼相待,引发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小包半斤装,售价十三文;大包一斤装,售价二十五文。每个包装上面,都有一张画像,松秀卿着雕翎宫花状元袍嫣然一笑,俊俏极了。
食盐已经提前包装好,开始发售。为了方便计,现场不提供散称零卖。
陈羽接着喊道:“大爷、大妈,叔叔、阿姨,大哥、大嫂,小妹子、小姨子们,现在不要去抢盐,本店保证大家人人都能买到良心价的精盐!接下来还有重头戏,百花楼花魁柳媚儿即将登场!”
有人奔向店门买盐,有人继续留在原地等花魁,需求各不相同。
舞台画风一变,狗肉锅撤掉了。香艳的大浴桶被半人高的木板围了一圈,只留一个活动门,方便添加热水。
舞台正前方或坐或站着十位百花楼的妙龄女郎,或弹古琴,或吹洞箫,各种乐器在阳光下相互辉映。
乐声一起,洞箫声扬,一改惯常的低沉呜咽,手指连跳,吹奏出如杏花春雨季节江南顽童牧笛般的欢快。
古琴响起,似屋檐滴水声的清脆和韵律感。
柳媚儿朱唇轻启: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仍然面罩轻纱的柳媚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声音婉转,俏皮悦耳,一改往日消沉,把一个秋千怀春少女表现得惟妙惟肖。
一曲终了,台上众美女盈盈一拜,台下众人这才醒悟过来,掌声、呐喊声如雷鸣般想起。
“柳大家,再来一首!”有人起哄般叫嚷开来。
陈羽手提铁皮喇叭高声喊道:“年轻人,不要因小失大呀!你只想听花魁唱歌,不想看看花魁洗澡了?”
柳媚儿见陈羽的嚣张样子,更加笃定了自己的主意。
终于重头戏要来了!
花魁要洗澡了!
那些排队先买到状元盐的人,或掀起长衫包着,或搂抱在怀,形象全无,这会儿急忙跑来观看,一时也是大汗淋漓。
热水已经备好,柳媚儿用手腕试了试水温,开始宽衣解带。
半人多高的木板,恰恰只能让台下观众看得到柳媚儿的头顶,而看不到面部。
与其说是看洗澡,比如说是听洗澡更来得准确。
长长的腰间细带抛出,正好搭在木板上,一半在里,一半在外。
台下尖叫连连!
“看,她脱了,她真的脱了!”陈羽在外解说道。
不多时,裙裾抛出,挂在木板上。
台下尖叫声更甚。
“台下的朋友,这件原味……哦…不,这件贴身长裙谁买?花魁长裙大拍卖!起拍价白银二十两,拍卖所得一并捐款给河南道灾民!”陈羽灵机一动道。
柳媚儿听到此处,不仅不生气,竟然笑了!
轻抿朱唇,自言自语道:“现在让你先得意一会儿吧,等下还有更得意的事情等着你!”
曾经你会因某件事而洋洋得意,多年以后,你就会嘲笑那时自作聪明的自己。而陈羽这次得意,很快就会嘲笑自己。
换一句话说,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