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一的家教,会在摸清学生的知识水平后,做出对应的教学计划,沈铁军梦中有点钱,可也没达到请私人老师的级别,好在这一年的研究生生活,还有两个来月的老师生涯,让他不至于抓瞎,一路先是将两人的试卷按人分开,然后便是按照课程归类。
周英的成绩中等偏上,比徐红要好的多,如果说周英努努力拼一下就能考上大学这也是她为什么坚持那么长时间的原因。
徐红想要上大学,那就只剩沈铁军给她开挂前后两年的时间,他对于高考试卷已经很模糊了,所以他不打算给两人任何一个开挂。
头顶诗人和最小研究生的光环,沈铁军之所以没像小木匠那样一年做两百场演讲,除了没人家励志之外,最主要的便是兰教授的爱护之情。
好在他也是个争气的,两篇论文开路,两篇红诗垫底,为羊外赚来好大的名声,这次他回家的卧铺车票可是学院里的独一份,现在除非犯了原则性错误,否则便是学院的半个招牌。
盛名在身,明里暗里关注的目光不知凡几,如果沈铁军按照给三姐和小五那样做套试卷,也许这两年别人看不出来,可几年后就麻烦了。
一套试卷里包含了三年高考的题目,只要是有脑子的,都知道这里面会有问题,而且还是非常大的问题他怎么知道的?
这样的试卷,是怎么可能出现的?
如果有一年哪怕一模一样,都没如此可怕,因为那代表有可能提前知道了试卷,关系通天的人不是没有,而是没人会用这种方法去做,偶尔那么一个人做了,也可以理解接受。
可明年后年的都知道了,那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明年后年发生的事儿,他也知道?
这个猜测就足以揭穿沈铁军的身份,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势力,都不会放过这样的存在,因为他知道你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会做出什么选择或者什么事儿,而你现在都不知道。
摇晃的公交车停下,小七已经扯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四哥,到公社该下车了。”
“你现在还饿不饿?”
沈铁军拎起地上的编织袋,里面装着他买的鸡鱼肉,卷子夹在腋下,一甩将袋子甩在了背上。
在羊外说不上顿顿吃肉,可也是每天都有的吃,现在回到家,一是老娘不舍得,昨天那桌子菜就能看出来,老人不舍得吃,都让小六和小七吃了,他就夹了几块骨头。
想起未来仨月要吃糠咽菜,沈铁军就不得不主动腐败,扛着编织袋进了村子大路,便见门口停着辆自行车。
沈家凹村有自行车的,只有支书家那辆大永久,而这辆自行车则是,看了眼车上的牌子这会儿自行车也是有牌照的,4798,不认识。
“哎呀,书记你到屋里坐,外边多热,小四儿应该是快回来了,要不书记你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吧?”
沈老实的声音很客气,沈铁军有些惊讶,看着外边的自行车,如果自行车换成吉普车,里面的人应该是县太爷毛利民,然而只是一辆自行车,那就是公社的刘长庚书记了。
“沈老哥,我还有事,那这样,知道铁军回来就行,我先走了”
沈铁军一拉前面的小七,大手拦腰抱起,转身就拐进了旁边的胡同,几步进了倒掉的院子里。
坍塌的茅屋剩下孤零零的半扇残墙,院子里的槐树倒是长的旺盛,小七下意识的抱紧了他:“四哥,我怕”
“不怕,他们家还是咱们的亲戚呢,和后面老林里的那些一样,都是咱们的亲戚,自家人你怕什么?”
沈铁军不知道该怎么给小七说这个事儿,这家房倒屋塌的人家,在十年前的寒冬里烧煤球取暖,没有做好通风中了二氧化碳,等到别人发现的时候,全家都凉了。
小七搂着沈铁军的脖颈,小脸贴在他的怀里,眼睛紧紧的闭着,细声道:“娘说这里有大仙”
“那是不让你到这里来,吓唬你的,因为你还到这里来会害怕,恐惧的种子在你心中已经扎根,只要你想起这里,它们就会冒出来,就像咱们现在站在这里,那屋里有没有大仙,谁都不知道。可你去看了,就知道有或没有,这是什么说法来着?好了,咱们走吧!”
沈铁军抱着小七,只感觉脑海里泛着个模糊的念头,这一年里他也没少锻炼,身体不再是前年那个排骨,看她默不作声,知道还是害怕,开口道:“四哥不想留书记吃饭,他们这样空着手来的,那是准备吃大户呢,咱们可不是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