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白不喝。
要了两瓶,一人一瓶,麻辣烫开锅,串串熟得很快。
两人偶尔你一句我一句地边说边吃。
扯来扯去,正如李昆预料的那样,董文婧问起了一件事情,并且是绕个弯儿问李昆。
“大昆,以后,你别叫我董小姐了,听上去真的很难听。”董文婧把玻璃杯伸过来,李昆赶紧端起撞了一下。
“行,那叫你文婧小姐。”李昆不知好歹地低头吃着说。
“叫我文婧就行,实在不会叫了,叫我董姐也行,反正别张嘴小姐,闭嘴小姐。”董文婧没有脑掰掰地说,确实一脸正色,说着,又起杯跟李昆碰,把剩下的半杯啤酒一口啁了。
给董文婧倒上酒,李昆掏出苏烟,点着一根。
哪知董文婧猫爪子挺快,伸手从李昆嘴上把烟拔了,插到自己红嘴上,吸了一口。
以李昆N年老烟民来看,董文婧有一定烟龄,不过牙齿清洁得很到位,没有留下烟渍。
女人抽烟很常见,抽大.烟的还到处都是呢。
“嗨,问你个事儿呗。”抱着胳膊,董文婧吐出一口烟雾,慢条斯理地说。
“说吧,啥事?”李昆也吐出一口烟。
两口烟交汇在桌子上空,盘绕交融。
“坏蛋。”
董文婧翻了李昆一眼。
李昆笑笑,端起杯喝了一口酒。
盯着李昆的脸,董文婧有意无意的口吻,问道:“你到底在哪儿学的戏,能透露那么一丢丢吗?”
“文婧啊,我实话跟你说啊。”李昆把身子往前一送,把胳膊横在桌沿儿,好像要透露一个除董文婧之外不愿意让第三人知道的重大秘密一样。
董文婧歪了一下头,也把身子探前,和李昆只隔了一锅麻辣烫,像是一直在拍的谍战剧里的特务接头。
“自学。”压低声音说完,李昆身体一直,靠在座位上讪笑。
气得董文婧端起啤酒,比划一下,就要泼李昆。
太坏了。
李昆连忙摆手:“别别,文婧,我跟你开个玩笑,咱得识逗,对不。”
“真没意思,学个戏,还瞒天瞒地的。”翻了李昆一眼,董文婧把脸别向窗外。
板着小脸,夹着烟的动作,还有侧影,真的挺美。
在李昆后来的某些日子,有那么一两回,真想起过董文婧这个侧影。
“用吃过麻辣烫的脑袋想想啊,我一个破群演,每天挣着几十块钱,受着气,上哪学戏去呀,跟谁学呀,拿什么学呀。如果学过戏,直接就跟组当练习生了,然后,当新人演员,再然后新生代,一路很顺地走下来,我不想要这样光鲜的生活吗?”
听完李昆一连串的解释,董文婧把头扭过来对着李昆,“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心驱使我总想问问你,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学的,也不会把演技损失掉,你的演技也不会跑到我的身上来。”说完,端杯独自抿了一口酒。
“我要是告诉你我是靠对讲机获得演技的,你不惦记我的对讲机?对讲机成了你的,你敢说演技不跑到你的身上?你没听说好奇心害死猫的故事吗?”
这句话在李昆的肚子里绕了一圈,最后变成了一句“其实,你的演技才叫好呢”。
董文婧听后,居然苦笑一下,“我的演技?要是真如你说的那么好,何必还二线待着呢?”
“一线,对于你来说,那不是早晚的事儿嘛!”李昆把酒杯送过去,董跟李昆碰了一下,又苦笑笑,一口气把一整玻璃杯啤酒全灌了下去,握着杯子,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
李昆默默地给董文婧和自己都倒满。
愣神的董文婧忽然端起杯,笑得很真诚,“来,大昆,这杯酒,我祝贺你。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