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被抓呢?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堂下所跪何人啊?”那名官员威武而严厉地发问。
“小人姬傲。”
“何方人氏?”
“昌安县刘家庄人。”
“所犯何罪?”
“小人不,不知”
“大胆!”那名官员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大喝一声。
“威武!”站列两排的衙役们马上齐声呼喝起了官威。
“我”姬傲拼命回忆着。
他想起来了,自己是一个浪荡江湖的混混,整天游手好闲,那天他兜里没钱花了,回到家里和父母大闹了一场,偷了家里的银子跑到了京城,可是为什么会被关进牢里了呢?
“我我砸了一家酒馆。”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还有呢?”
“我拒捕”
“还有呢?”
姬傲皱着眉苦思冥想:“打伤了官差?”
那名官员冷哼一声说:“哼!你何止是打伤了官差!抵抗逮捕之下打死了一名官兵!”
“啊?我杀了人?”姬傲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突然抬起头来,又被一名衙役用力按了下去。
他眯起眼睛努力回忆,他好象真的杀了一个人,但好象又没有,仿佛有什么东西挡住他的思路。
“不就吃个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姬傲吃了一惊,自己脑子里怎么会闪过这样的念头,“吃人”?他怎么会想到吃人呢!
端坐大堂的那名官员怒目而视,地高声宣布他的判决:“刁民姬傲,砸店伤人,抵抗逮捕,杀死官兵,实属十恶不赦之徒罪大恶极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本官判你杖责一百大板,秋后问斩!退堂!”
“问斩?”姬傲马上站了起来,却被几名衙役一顿拳打脚踢,把他打翻在地,七手八脚地将他按住,举起板子狠狠对着他抡了下去棍棒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
剧烈疼痛刺激了姬傲的神经,但也让他更加困惑。他想起了自己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为什么受到这样的惩罚,但不知怎的,他又觉得自己不是那个人,不应该承担这一切。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被人类打?”他又不由自主地嘟哝着。
“人类”?这是他第二次莫名其妙地想起这个词,怎么回事?
“这小子骨头真够硬!挨了一百大板竟然哼都没哼一声!”一个衙役打完气喘吁吁地抹了把汗说。
旁边一名衙役摇摇头感叹:“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差,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倔强的囚犯,闯下这么大的祸也就不足为奇了。”
两名衙役边议论边抬着快失去意识的姬傲扔进牢房。当姬傲身子一着地时皮肤感到一阵剧痛,但他咬紧牙关挺住了。直到衙役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撑着身体侧卧。
“秋后问斩?”这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死亡”这个东西何时来都无所谓,姬傲脑中闪过这种念头,而且他好象有这个想法很久了。
姬傲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平静与坦然,他的生命应该只有短短二十多年啊,怎么心底却有了一种历经沧桑,活得够本的感觉呢?
“管他呢!没必要想那么多,反正不就是个死嘛又不是没死过”不对啊!这种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经历不止一次,他多次面对死亡,看到死亡,故意创造死亡什么时候开始的?
姬傲背靠着灰色的土墙,蜷缩在铺着稻草的牢房里,最终由于劳累和伤痛,睡意沉沉的他昏睡过去,几缕斜斜的夕阳光透过窄窄的窗户照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