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刘子砚敲开了苏白花厅的门,进来后他先是眼神古怪地看了陆顶一眼,随后干笑一声道:“诸位仁兄,有请!”
苏白点了点头,此次虽然他们赢了,但却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这种隔空出题的事往往还伴随着后招,刚才送去下联后,几个人也在屋内商量好,拟定了题目,等下要回敬过去。
洋洋洒洒几人起身走出房间,姑娘们在后面跟着,来到了澹台远所在的花厅。
这间花厅很大,算是醉红阁里最大的那一类,澹台远只有五人,花厅内看起来十分空旷。
“苏白兄,陈兄,曲兄,吴兄,这位一定是江雨仁兄吧,久仰久仰了,还有这位是陆兄吧,果真大才!”澹台远站起身迎了过来,他人生得俊美,说起话让人如沐春风,很难生出敌视之心。
随着澹台远的招呼,屋内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除了江雨和陆顶外,剩下的人都相互熟悉,但因为他二人缘故,也难免相互介绍了一番,这时江雨确认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澹台远就是澹台家的嫡子,当代澹台家主只有一双子女,那就是澹台静和澹台远。
澹台静便是这次回庆州省亲的静妃,二人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
至于钱书墨,确实是当今庆州刺史钱政的儿子,虽然只是三子,但却是嫡出,身份和陈朗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相互间假惺惺的寒暄,江雨心中冷笑,也不多说话,只是酒来必饮,剩下时间就和小桃在那说着话。
小桃虽然见惯这种场面,却总没有亲身经历过,总有些害怕,时不时地牵着江雨的衣角,被人打趣几句。
“我看江兄既然点了小桃相陪,肯定是心中喜欢,小桃如今尚未梳头,江兄不妨赎回去做个小妾也好。”刘子砚忽然开口道。
这就是挤兑了,谁都知道江雨是赘婿,哪里容易娶个小妾,何况还是青楼出身。
一旁的陈朗和吴子铠眼神闪烁,本来这是个打击江雨的机会,但两人都未开口,就算之前再恨江雨,这时如果开口攻击,只会授人以柄,毕竟分属两个阵营,即便使绊子也要暗暗做,绝对不能明着来,否则当场丢了颜面不说,一旦传将出去,更会沦成笑话。
江雨笑笑不语,对面的石山重道:“江兄不语,莫不是惧内?”
江雨看了他一眼,这人看着黝黑憨厚,说起话来倒是一点都不老实。
“唉,石兄此言差矣,陆小姐在庆州素有才女之名,岂是那河东狮吼般的人物,江兄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语,我觉得江兄可能是囊中羞涩,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我等读书人向来对钱财看的轻,如果江兄真的喜欢小桃,大家凑一凑,帮江兄圆了心愿就是。”名叫章余的书生笑道。
这番话却是字字诛心了,在场之人哪里有听不出来的,苏白几人立刻变了脸色,此刻他们这六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有一个受了辱,第二天整个庆州才子便都会知晓。
江雨笑眯眯地看着章余道:“这位章兄应该是常来醉红楼,叫的姑娘肯定不止眼前这一位,想来也是因为喜欢才叫到身边的,只是不知这许久来,章兄家中娶了几多小妾?”
章余闻言不由脸皮抽了抽,他没想到江雨词锋如此犀利,他虽然常来醉红楼,也换了不少青楼女子作陪,却实在是没有赎过一名女子做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