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盗无非是心狠手辣,你们同样也可以,为了自己,为家中高堂,为糟糠之妻,为子孙后代,也要心狠手辣拼命杀贼,博一个锦绣前程!”下面士气已经沸腾到了顶点,江雨摇了摇手中羽毛扇:“这次我们有十二成的把握剿灭他们,我这里不但有杀贼妙计,更有一个重要消息告诉你们,在凉山盗里我们有内应,所以我们必胜,我要的只是你们英勇杀贼!”
这话一出口,下面立刻又是一片恍然大悟声,随后士气再度高涨!
有内应?我怎么不知道?张安在旁愣了一下,然后看向陆震忠,只见陆震忠双眼微闭,面无表情,一副沉静淡定。
这读书人也未必全能靠得住啊,回家一定要和绣冬说,这读书人撒起谎来都不带眨眼的啊!内应?球的内应!不过这小子的胆子倒真的大,书生敢来剿匪不说,居然还能鼓舞士气?陆震忠此刻心中暗想。
“来人,取羊来!”江雨冷冷大喝。
一只羊被牵来,江雨冷冷一笑:“我是个书生,人都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书生上不了战场,今天我就要杀羊祭旗,让你们看看我这书生见不见得血!”
“谁的刀快?”江雨冲下方一伸手。
立刻有一名脸色早就涨红充血的小兵跑上前,呈上一把军刀:“大人,我的刀快,昨夜新磨的!”
“你叫什么名字?”接过刀,江雨大声问道。
“小人孟安,黄虎军第三校第一大旗第一小旗旗长。”小兵答道。
“好!”江雨也不废话,抽出刀来,只见寒光四射锋芒毕露,他高呼了一声“好刀”,手起刀落,冷光扬起,羊头坠地,血喷三尺!
“一刻钟吃饭,一刻钟后将大车内的东西全带到身边,大好前程就在这凉山之上!”江雨刀还鞘,大声喝道。
几十息后……可特么累死老子了,昂首挺胸钻进临时营帐后,江雨浑身立刻像没了骨头散架子一般,直挺挺地躺到了地上。
张安随后走了进来:“江老弟,江老弟……”
江雨在地上一翻白眼:“有话说。”
张安竖起大拇指:“老哥真是佩服你,你有带兵的潜质啊。”
江雨又躺了几息,这才道:“带什么兵,老子安心做赘婿多好,对了,张大哥,让人把吴家父子叫来下,再确认一下上山的路线,以及瓶儿谷的地形。”
吴家父子是军中老兵,这些年一直负责刺探和收集情报的工作,手底下有十几个人,算是州军里的斥候营,庆州的那幅山匪分布图,就是他们父子牵头做出来的。
如果没有熟悉山上地形的人,江雨是打死也不可能亲自上山剿匪的,至于陆震忠则很可能选择去剿灭小股的山匪。
没一会儿工夫,两个人走进营帐,张安看着江雨坐在那腰板挺直神采奕奕的模样,回想起他刚才躺在地上好像野狗的情景,不禁一阵无语。
“来来来,你们爷俩快坐。”江雨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