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府中大院内,挑选了十几名身材魁梧的家丁,最后江雨的眼神落在一旁的程管家身上。
“程管家也跟着去吧。”江雨十分郑重地道。
“啊,老爷,我就不用去了吧?”程管家见江雨净捡粗壮的家丁选,心里估摸这不是个好差事,恐怕是个累人的活,急忙退后一步说道。
“岳父大人,你看我需要计算,这些家丁也要人管理指挥,程管家一向对陆府忠心耿耿,他不去不行啊。”江雨笑了笑对陆震忠道。
陆震忠一听有理啊,道:“老程,你就跟着去吧。”
程管家心中暗想,都说小白脸没有好心眼,看来这话一点不假啊,这小子讹了自己辛苦积攒一年的百两银子不说,现在还给自己找活干,真不是个东西!
出了府,一行人赶往黄虎军营地,黄虎军三千人驻扎在庆州城西,这是整个庆州的全部正规兵力,剩下的乡兵,土兵,还有弓手都不计算在内。
许朝的官制比较复杂,一州总揽军政大权的是刺史,州司马分管军队,别驾辅助政事,司马下面还有各种官职,层层制约,除非有重大事情,否则,军队还是由司马做主,但同样,一些责任也要由司马来抗。
黄虎军的营地很大,有演武场,专门的养马场,专门的武备大库,营房连成大片,一望之下不能尽收眼底。
三千黄虎军,每千人设置一名校尉,百人设置一名旗长,十人设小旗长。
除此之外,还有主薄,文书,参将若干。
陆震忠来到营地,立刻便有亲军通知下去,没一会儿工夫,自旗长以上全部来到议事大厅。
陆震忠也不废话,将兵部公函往文书官那里一丢,文书官念罢之后,下面众人面面相觑。
庆州虽然靠近西凉,却极少用兵,十几年内没有过大规模的兵事,所以正常来说,器械装备的外部损耗基本于无,至于库损的话,也是有一个限度。
只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在场的人里,哪个心里都明白兵部每年发下来的是一些什么破烂玩意儿。
本来兵部闷声发你的财,地方上不捅破,而地方上再通过门门道道贪污变卖一些,两相得利,相得益彰的事,全因为这封公函而打破。
最后如果真的查出一些状况,终究是兵部的嘴大,倒霉的只有地方,刺史的责任相对要小,军司马却首当其冲,剩下的就是那些管库房的主事。和勾结库头手脚不老实的将官了。
器械大库在权利划分上,归主薄和校尉联合管理,其中大库主事是主薄手下的人,查验入账之类归他具体负责,校尉则负责派兵守卫。
这种管理制度,看似相互制约,但只要出现事情,就是窝案,中间没一个清白的。
陆震忠扫了下面众人一眼,冷冷地道:“我不知道兵部打的什么主意,但究竟能不能查出问题,我这个做军司马的心里有数,如果出现问题我要受过,你们更是一个都跑不了!”
他此话一出口,立刻不少人开始头上冒汗。
陆震忠自己虽然清廉,但却根本无法保证部下个个廉洁,大许建国已经一百多年,吏治渐浑,从根子上来说已经开始腐朽了,几十年前的一场大变法非但没有改变这种情况,反而有些催化的作用,边军藩军还好一些,普通地方军队想要清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王二羊,你身为大库主事,来说一说吧,兵部能不能查出些什么?”陆震忠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