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杀和人打架的时候,大概是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他无所谓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空气当中,可偏偏是这样,我们根本不敢去触碰它的那个弱点,因为一旦攻击过去,保不齐,就会被他反挠一爪子,他如今可是从小猫咪变成了大老虎,那一爪子下去绝对能够拍死人,所以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虽然能占上风,但仍然是处于僵局之中,这让我不由得有些庆幸反应的快,庆幸自己并没有傻到那种能被人耍的团团转的程度,还好发现了不对劲,否则真的在山洞里被暗杀偷袭成功,那可就真的得去阎王殿里走一遭了。
也是还好,我们没有将秘密和盘托出,至少对方不知道冯雪在夜晚的视力和在白天的视力是一模一样的。
没有杀到我们,动用了那把刀的阿杀显然是越来越暴躁,眉宇之间的戾气与黑气绕成了一团麻线,绕着它的身体缠了好多圈。
赵无芳曾告诉过我们,认了主的武器会与主人生生世世联系在一起,轻易不会认其他的主,这也就等同于两人共乘一脉,相互之间是有影响的,所以人的暴发力上限与武器的爆发力上线处于同等状态,一旦人将爆发力提高,那武器的力量自然也是猛的窜高,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在某一种时刻可以爆发出比平时力量还要大好几倍的冲击力用于扭转战局,如今的阿杀便如此。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浓重的漩涡,将早些年吸进去的所有煞气一股脑的喷了出来,为他所用,那把刀也是厉害的很,在他手上就好像生了灵智似地,长了眼睛,专门对准我们的弱点去看,好再我们人多,又是有灵力傍身的人,不受他煞气的侵蚀,所以到目前为止虽然没占到什么好处,但也没亏什么。
只是“不行啊,再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看那家伙比打了鸡血还要兴奋,恐怕是真的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没杀到我们,他是不会停下来的,可我们的精力是有限的呀,再这样下去不被他杀死也得被活活累死,你们信不信,我们要是真死在他面前了他铁定要把我们挂在大树上鞭尸七天七夜!”
“闭嘴吧,要鞭尸也是鞭你的,你嘴里就不能说出几句好话吗?张口闭口就是这种话,莫非上辈子是乌鸦转世这辈子报丧不报喜?”
“我呸,嘴里吐不出象牙,林杰你个小兔崽子,有你这么说你师叔的吗?”
“我可没承认你是我师叔。”
我侧过身子躲过一柄长刀,长刀挥过来,剑光竟是妖艳的大红色,在半空之中硬生生生成了几个银白色的大骷髅,那骷髅张着嘴磕磕磕的笑着,嘴里涌出大团大团的黑气气凝聚成了一团团黑云,里面却夹带着像是冰箭一样的力气,黑云作为掩盖齐刷刷的往前射。
诚然,大战之前轻敌是个很不好的现象,我们便是犯了这个大忌,毕竟我们谁都不相信,一个暴怒之下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心眼儿,想到用黑气作为掩盖,其他的作为主要攻击力。
所以当那些冰箭划破了空气仿佛撕碎了虚空,直逼我面门之际,我愣住了,冯雪来不及拉我,眼看着我的脸马上就不是破相而是被戳穿了,变故再次发生,几粒细小的珠子映入了我的瞳孔中,在我一瞬间惊讶的目光之中击飞了那几支冰箭,自身也随着冲击力而往旁边飞走,陷入了岩壁之中印出了好几个深深的印子,我忙回头,见那假和尚背着光走进来,这一回,在我心里,他的身影竟是前所未有的高大。
“早告诉过你们了,提示了这么多次,怎么就听不懂呢?”
他的语气依然是冷冰冰的,只是不难听出里面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我不由联想到他说的为数不多的话中都与阿杀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而其中有几句的指向已经很明确了,就是在山洞中时他说的那几句话,可是当时的我们并没有想这么多,如今想想,竟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阿杀看见假和尚怒火更是往上窜了一寸,我几乎要看见他脑门上燃烧的火光啊,“死和尚,又是你来坏老子的好事,上一回就是你抢了我的令牌,才让我不得已把同行的队友杀了换了进入山庄的机会,这一回你又来坏我的好事,令牌本就不多,你不去抢别人的反来这里凑热闹,是疯了不成?”
“不,疯了的人是你,贪婪就是贪婪,说什么不得已,找什么借口,你扪心自问,当初那块令牌究竟是你通过正当手段夺来的,还是背地里算计我队友才抢来的。”
假和尚好样的,你把我们没说出口的话说了。
我默默的给了假和尚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假和尚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而后不紧不慢的掏出了自己的佛珠,在手里转了好几个圈,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竟有些像二愣的痞子,只是在痞子身上也有些英雄气概,他本是看起来比阿杀还要凶神恶煞难以接近,不想竟是个侠肝义胆的人。
“你既然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杀已经杀红了眼,他的身体里大概住着两个人,一个是素日里的他,一个是疯子,如今素日里的那个他大概已经死了,现在我们面前的,便是那个疯子了。
不过,任他疯就疯吧,有了假和尚的加入,这场战斗就显得简单得多了,像阿杀所说的,他俩不愧是旧相识,早些年便打过,如今再聚在一起自然是要分个高低的,当然,结果很是明显了,到最后,阿杀的额心被珠子打出了一个洞,他重重的倒地,死不瞑目。
假和尚轻飘飘的拾起令牌在手上转了个圈,在我们热烈的注视下随手将令牌往旁边一丢,我连忙接过,目光更加的复杂了,“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举手之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