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没有错,这里确实是一个火葬场。
一群人走进房子后,蓝衣老大也带着我们走进了那个房子,四处昏暗,烧焦的糊味儿与腐烂的烤肉味混杂在一起,在我鼻尖透着一股腥气儿。
难道火葬场就是这种味道吗?
我频频皱眉,垂头跟在一行人后面,时不时看看周围,记好路线,以防万一出现什么不测也可以逃跑。
进来的那群人已经不见了,蓝衣老大似乎也没有去寻他们的意思,只是带着我们走到了一楼一个铁皮焊着的房间。
他打开门的那一刻,我闻到了铺天盖地的闷热气息,还有浓厚的血腥味,伴随着低声抽泣的声音让我瞬间明白,这里大抵就是燃烧室了。
“你们留在这里不要进去,不要随便走动,知道吗?”
与我们同行的另外两名组成员立马低下头,应了声,“是。”我与张正义也有学有样的低下头,一副面前的人好伟大,我根本不敢抬眼看他的模样。
蓝衣老大对着我们轻哼一声,进了房间,门被重重地关上,那一瞬间,隔绝了里外的一切关联,就连人的哭声都没有再听见了。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组成员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看看身上,那可真是脏的要命,像是在地里滚摸打爬许久似得格外难看。
不过见他们只是抬手抹汗完全不在乎身上脏兮兮的模样,我只能暗暗咋舌,使了个眼色,示意张正义我们得寻机会离开,张正义也了然,他想了想,随后上前凑到那两人旁边道:“你们在这盯着,我和他先离开一会儿。”
“你们要去哪儿?”满脸胡渣的男人是嗓门最大的,都已经大到我怕他这一吼会惊扰到房中的蓝衣老大。
我立马比了个嘘的手势道:“人有三急,再说了,身上这么脏总得去洗洗吧,反正老大正在忙,我们偷会儿懒应该没事,兄弟们就帮帮忙好不好?”
满脸胡渣的男人表情更加奇怪了,他上下扫了我们几眼,迟疑道:“你们是去上厕所还是去洗洗的?”
“都有都有。”为防说错话,我只能这么说,只见胡渣男撇了撇嘴,“行吧去吧,趁早回来啊,不然老大发现了我可帮不了你们。”
“好嘞好嘞,谢谢哈。”我嬉皮笑脸的拉着张正义转身就走,两三步后还能依稀听见身后满脸胡渣的男人喃喃道:“奇怪了,他们俩不是最不爱干净的吗?每天都蹭的灰头土脸也不知道洗洗的,今天怎么这么讲究?”
我额间滴下冷汗,不过好在他们应该没有察觉到面前的并不是真正的黄钟与马克。
我们往左走了一大段路,拐了角之后才松了口气开始观察四周。
大多数房间都是被铁皮焊住,隔着墙都能感觉到里面一阵闷热,我们不敢过多停留,只能用最短的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正在此时,一间房门打开。
那也是一个被铁皮焊住的房间,房门打开之后里面映出火光,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抱着一个还算漂亮的瓷瓶直径走出来,看见我们时愣了愣,又在看我看我们身上穿着的衣服,像是忽然之间恍然大悟一样,“你们两个怎么跑这边来了,是不是新来的找不到路?我带你们过去吧!”
他作势就要带我们往回走,我立马摆手,“不是不是,我们只是来找洗手间的。”
“原来是这样啊,洗手间在那边。”
他指了个方向,并且还热心的问要不要带我们去,我们自然是连忙拒绝,笑眯眯的送他离开之后转而看向已经闭上的房门,想着那男人刚才抱了一个瓷瓶出来,莫非这里面还有窑炉?
一个火葬场里面为什么会有窑炉?
这一点我觉得甚是奇怪,于是一直在这周围徘徊,不过几分钟,有四名穿着黑衣的男人抬着担架打开了这房门,看见我们时也是愣了。
我生怕他再多问什么,便主动回答道:“老大那边正在忙,我们也插不了手所以就出来转转,其实我们还挺好奇火葬场是怎么处理那些无用的尸体,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观摩观摩?”
我特意将话说得巧妙一些,只说处理那些无用的尸体,果然也没有引起怀疑,那几人面面相觑,终究还是点了头,我们这才看清了这些房间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原来这里没有窑炉,而只是火葬场一个很普通的燃烧室,和蓝衣老大进去的那个房间应该别无他样,面前的是一排排外炉,泛着火光,几名黑男人齐力将尸体送进去,开始焚烧,其过程实在是有些吓人。
一进去,尸体就会被钢锭或刀片弄破,然后内脏就会外流,接着就会喷柴油在尸体上,然后才真正送进炉门,接着人就会像烤全羊一样被烧烤,不同的是并非转着烤,首先烧掉的是毛发,然后是被烧得吱吱响的皮肤,紧接着肌肉组织和内脏等软体也跟着变成火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