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石伸手就抓住酒壶,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顿时眉眼像开了朵花,仰起脖子,“咕嘟嘟”将酒壶内的酒一口气喝个干净,然后抹抹嘴唇,冲酒壶飞来的方向招了招手,道:“谢谢啊!”
陆小翠蹦起有半人多高,两只粉白的拳头握得像锤头,上下左右晃了晃,柳叶眉扬起,丹凤眼闭上,眦着口银牙,“咿咿咿”的叫了阵,然后身子晃了晃,刮了股风似的闪到马掌柜身后,从袖口摸出柄巴掌长的匕首,精钢所铸,锋刃雪亮,匕首柄由黄铜铸成,底部刻了朵莲花。
她把匕首塞到马掌柜手中,拍了下他的肩道:“马掌柜,你上!要用十成的力!十成!”声音如银铃般清脆。
马掌柜弯腰站在薛若冰的右手侧,隔开了三排人。
他接过匕首,双目闪出精光,猫下腰,足尖点地,“噌”,炮弹似的飞出了酒馆二楼,在半空翻个筋斗,摆出个“白鹤亮翅”的造型,落地时如四两棉花,声息全无。
薛若冰伸了下手,道声:“别去!”但马掌柜已在数十丈开外。
陆小翠脚尖踮了踮,伸长脖子看马掌柜的背影,眉毛眼睛攒起,像开了朵花。
马掌柜落地后,像青蛙样跳起来,越过数十人头顶,“卟”地落在地上,落入人群中,呈半蹲的姿势,如同粒石头没入水中,从人群外根本看不见他的影子。
他落地时,道了声:“杀人我会!”然后又像青蛙似的“嗖”地跳了起来,跳起近二人高,怪鸟般地掠过众人头顶,又“啪”地落地,依然呈半蹲的姿势,没在人群中,落地后又道了声:“行刺最在行!”然后又怪鸟般飞起。
几个起落之后,他离明兵、锦衣卫圈成的人墙只有两三步远,而离谢小石有十来步。
他落地后道声:“着!”右臂闪电般向上抖了下,同时有道寒芒呼啸着从他袖口飞射而出,刺得空气“呜呜”作响,如同吹哨声,直透附近人的耳膜。
就在寒芒射出的同时,马掌柜足尖点地,来个后空翻,落到十步开外,然后再来个后空翻,人群中青蛙般跳来跳去,直跳向酒馆二楼的方向。
寒芒直射向谢小石面门,挟着股利刃般的劲风。
那股风贴着名明兵右臂飞过,“卟”地把那名明兵的衣服划开了条巴掌长的口子,里面的肌肉像被刀片划了下,出现了条细细的红线,红线出渗出鲜红的血液,眨眼就浸出半片树叶大小。
谢小石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像被剥离了,仿佛在真空般,与此同时,有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挟着股米粒大小的蓝白色星芒,正冲向自己。
谢小石气聚丹田,左手如同闪电般攥住左边的黑色牛腿胫骨状的腰刀刀柄,“刷”地在自己面前舞个扇形黑色半圆。